是夜,薄家老宅。
寧悠姝躺在床上嘗試入睡,月份漸大之后雖然孕期反應已經消退,但逐漸大起來的肚子也成了另一層面上的負擔。
抱住肚子艱難的翻了幾個身,寧悠姝正在尋找著可以舒服點的姿勢,卻在此時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些許響動。
寧悠姝起身打開了門,就看到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正扶著醉醺醺的薄君瀾往臥室的方向走。
這種事情她已經司空見慣,先是剛開始出現在薄君瀾床上的朱明玉,再到后面的沈棠雪、蘇芮。
薄君瀾的身邊從不缺女人這件事寧悠姝早已經習慣,失望多了就變成了平淡。
寧悠姝冷淡的收回了目光,剛想回房間不予理會,卻沒想到那穿著短裙的女人卻是盛氣凌人的叫住了她。
“喂,那邊那個,你是保姆是吧?你快過來幫忙幫我扶一下薄總,順便再幫我倒杯熱水來。”
寧悠姝根本沒有想搭理她的意思,當即就轉身回了房間并關上了房門。
女陪酒看到寧悠姝這個態度,當即就氣憤的罵了兩句。
但她也拿寧悠姝沒有辦法,只能一邊扶著薄君瀾一邊拉開了主臥的房門。
將薄君瀾放在了床上,女陪酒看著他面色潮紅的俊臉,當即就有點心猿意馬。
她爬上了大床,摸著薄君瀾的側臉,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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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悠姝回了房間之后本想上床直接睡覺,但坐在床邊思考了一會,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薄君瀾。
她咬咬唇,走出房間,去樓下給薄君瀾倒了一杯水,想要給他送過去。
推開主臥房門的時候,寧悠姝卻被面前的一幕弄的怔楞原地。
那畫著濃妝的女人正躺在她曾經和薄君瀾睡覺的大床上企圖親吻薄君瀾的側臉。
這一幕沖擊了寧悠姝的眼球,她忽感一陣惡心,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她就直接沖到了廁所,抱著馬桶就開始干嘔。
“嘔!”
晚飯寧悠姝并沒有吃多少,她的胃里也沒有多少東西,吐了一陣之后就吐出了綠色的膽汁。
但她還是感覺很難受,那種惡心從心里彌漫出來,直讓她恨不得把心肝都嘔出來。
這其實并不是偶然,胃實際上是一個情緒器官,能夠與情緒相關的神經和激素相互作用,當一個人感受到焦慮等十分影響心情的情緒時,它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反應。
洗手間里的嘔吐聲實在太大,躺在床上的薄君瀾直接就清醒了過來。
他迷蒙的眸子在看清身邊的女陪酒瞬間清明,他驚嚇的直接把女人推開,隨即就踉踉蹌蹌的下了床。
這一路,喝醉的男人腳步虛浮,好幾次險些都摔倒了,但他還是快速的跑到了衛生間。
當看清的趴在馬桶上嘔的眼眶通紅的女人正是寧悠姝的時候,他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然后下意識就開始拍著她的后背。
嘔吐時,有人給這樣順著其實是可以起到一點緩解的作用的,但寧悠姝卻是抬起通紅的眸子,伸手直接打開了薄君瀾的手。
她心里委屈,語氣也帶了幾分出來,“悠姝不用你管,你去親近別人去吧!不要碰悠姝,走開!”
薄君瀾喝醉之后,終于卸下了那副總是戴著的冷漠面具。
他面色委屈,像只撒嬌的大狗狗一樣,開始為自己辯解。
“我喝醉了,我醉醺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沒有親近別人。”
說罷,薄君瀾好似又酒意上頭,靠在了寧悠姝的身邊。
他那么大的個子,就縮在她的旁邊,明明那么難受的姿勢,但薄君瀾表情卻很滿足。
好像離寧悠姝近一點,他的難受就會消散一樣。
寧悠姝想要推開他,恰在此時,屋里的女陪酒也找了過來。
她看到薄君瀾坐在地上,當即就過來拉他,說:“薄總,你喝多了,在地上睡多不舒服啊,我還是扶你上床上去吧!”
女陪酒表現的溫柔小意,但薄君瀾卻一把推開了他,臉上又掛上那副能凍死人的冷戾。
“你馬上給我滾,不要動我,我現在有老婆陪著我,你是個什么東西?”
這話說的毫不留情,眼前的情況也不對勁,女陪酒也明白了寧悠姝并不是普通的保姆,恐怕這是這里真正的女主人。
借機勾上貴公子的美夢破碎,女陪酒無可奈何的轉身離開了。
薄君瀾轟走女陪酒之后,便面色酡紅,醉醺醺的看向寧悠姝,說道:“老婆,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碰其他人了。”
“對不起,寧悠姝,你原諒我好不好,不要生氣了好嗎?”
“你不開心,我心里好悶好難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看著面前不停道歉的薄君瀾,寧悠姝突兀心里一酸,原來等來這句對不起的時候她還是會心里狠狠一動。
但這個男人對于她所造成的傷害,她還是無法忘記。
寧悠姝低著頭紅著眼說:“悠姝不是你的老婆,悠姝不是!”
薄君瀾此時也聽清了這句話,被酒意侵蝕的腦子還有點不清醒。
他迷迷糊糊的看著寧悠姝隆起的肚子說:“你肚子都有我們的孩子,你怎么不是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