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鶴看著這一幕,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駐足在門口,半晌不敢靠近她。
身邊的保鏢,小聲開口道,“老板,夫人的手機。”
安鶴壓下心中繁雜的思緒,伸手接過手機,帶著房門進了屋內。
他不忍心打擾這樣的靜好時光,腳下的步子挪的很慢很輕。
女人的櫻唇泛著水光,小巧可愛的鼻頭白皙中透著一點紅色,可愛極了。
安鶴單膝跪在床邊,托著腮,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個狀態,瞧著真的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
不過沒關系,誰也無法把她從他身邊帶走,死神也不行。
安鶴摘掉她臉上的書籍,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她濃密的眼睫在他唇瓣下面抖動了兩下,安鶴知道她是要了醒了,抬起頭等著她。
林清雪嚶嚀了一聲,緩緩的掀開眼皮,第一眼就看到的是安鶴的臉,她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立刻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子。
是噩夢是噩夢是噩夢。
她重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然后扭頭瞧了眼,見安鶴從坐在了床邊,跟個雕塑似的看著凝望著她,林清雪認命的嘆息了聲,兩腿一蹬,坐起身子,道:“你回來了啊,我有點餓了,能讓我吃完飯再送我走嗎?”
“送你去哪兒?”
“坐牢啊。”林清雪癟癟嘴,不以為意的道:“網上的不是說了嗎?是我和林清怡經紀人一起賺的那些錢,我打著林清怡的名號做違法的事情,坑害林清怡,我是陰險惡毒的心機女。”
“……”
“我想吃白胡子老爺爺家的全家桶,還有燒烤和螺螄粉,你把我手機給我,我定個外賣就還給你。”
“清雪,別這樣。”
哪樣啊?
她哪樣了?
就吃個外賣還不行啦?
林清雪騰地從床上站起來,兩手叉腰想很有氣勢的跟男人放個你今天要是不給訂外賣,等警察來了,可別怪我不配合這樣的話,可是剛站起來,她就天旋地轉,腿一軟的跌坐在了被褥中。
“清雪!”
這副柔弱小白花的形象真糟糕……
林清雪不服氣的抓著被子想撐起身來,但是腦袋昏沉沉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最后實在是受不住,癱在了男人懷中,連喘息都費勁兒。
“別怕,醫生馬上就來了。”安鶴握著她的手,聲音發緊。
林清雪面色蒼白,手握拳,想從男人的手中把手抽出來,“我才不怕。”她聲音虛弱,卻真的透著一股無畏死亡的勁兒。
“我怕。”安鶴眼中閃爍著淚光,乞求道,“我害怕,我怕極了。清雪,你不要離開我。”
一滴滾燙的淚珠從安鶴的眼眶里墜落下來掉在林清雪的眼角,林清雪被灼傷到的眨了眨眼,五臟六腑,都變得抽痛。
她轉過身子,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哭。
安鶴回來的路上就叫了醫生,很快的他就聽到了外面走廊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敲響。
安鶴高聲道,“快進來!”
幾個醫生魚貫而入,安鶴擼起林清雪的袖子,讓對方抽血做檢查,然后另一位醫生用聽診器給林清雪聽心肺功能,確認有沒有問題。
林清雪再次覺得自己像是一塊案板上的肉,任人左右。
“林小姐,請問你現在有哪里不舒服嗎?”
林清雪不說話。
對方繼續道:“安先生說你最近總流鼻血,你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多久了?是什么時候發現的?有吃什么藥物嗎?”
“……”
林清雪把被子拉過頭頂,然后聽著一道拉抽屜的聲音,安鶴把床頭柜里幾瓶維生素遞了過去,“你們去拿這些藥做一下檢測。”
林清雪:“……”
狗男人,腦子轉的真快。
看來這次是真的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