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靜默無聲。
沈煙心跳如鼓,一大早上的聽到這么個壞消息,任是誰也沒辦法進行思考和反應,慌忙道,“清雪她現在在醫院嗎?醫生說她還有多少日子?我這就訂機票……”
“她真的得病了?”安鶴打斷道。
“……”
沈煙火氣蹭蹭的往頭上冒,合著安鶴剛才是故意詐她呢!
“沈煙,我是清雪的丈夫,我有權知道她具體的身體狀況。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無論是什么病,我都會給她提供最好的治療,你要是幫著她隱瞞,她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是……”
“嘟嘟嘟。”
沒等他說完,通話就斷了。
安鶴臉色很不好看的重撥過去。
然而對面是個冰冷女音提醒他對方已關機,想必沈煙是把他的號碼給拉黑了。
本來還以為沈煙是個能拎得清的輕重的人,沒想到也是個意氣用事的!
“刺啦——”
車子突然急剎停下。
安鶴身子往前撞去,手忙撐在前車座,穩住了身形,問:“怎么回事?”
司機握著方向盤,吞著口水,心有余悸的回頭道,“老板,我剛不小心撞到了林小姐……”
安鶴愣了下,隨后連忙的推開車門,下車去檢查。
司機在心里念叨了句“完了”,解開安全帶,跟著下了車。
林清怡半個身子被卷進了車頭里,看不清楚傷況。
路邊很多車輛繞行,行人紛紛的聚攏過來,拿著手機拍照。
“清怡!”
“清怡,我的囡囡啊!”
林父林母撥開人群,慌里慌張的跑來,見林清怡身子都想進了車底下,老兩口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捂著嘴,哭的那叫個泣不成聲。
安鶴看的是從所未有的心煩。
他們把林清怡看的這么重,可想過清雪的感受?
安鶴扭頭吩咐司機,“把車往后倒開,小心點。”
“好的,好的。”
林清怡人從車底下露出來,整張臉都是血,看的林父林母又是一陣的痛哭。
這個時候,救護車趕來,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過來,安鶴扶起礙事的倆人,道:“伯父伯母,你們先起來。剛才的車速并不快,她應該沒什么生命危險。”
“不過,她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道路中央?”
林母抹著眼淚隨著擔架上了救護車,追問護士林清怡的情況。
林父垂著頭,拍了拍安鶴的肩膀,“上車說。先上車。”
有人認出了林清怡的身份,很多媒體記者都聞聲往這里趕,有些路人也正在直播講解情況。
林父實在是有些丟不起這個人。
安鶴的司機跟著前面的救護車往醫院的方向趕,車里林父接過安鶴遞的紙巾,擦了擦蒼老的面頰,重重嘆了口氣。
解釋道,“我和你媽昨天開導了清怡一晚上,終于把她給說通了,她愿意去夜城那邊自首。我和你媽這不是帶著她去機場……路上看到了你的車,這孩子不知道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瘋了一樣的跑了下去……”
安鶴沉默不語。
對林清怡的事情,他是不打算管的,話已經跟林父林母都說清楚了,他們也知道,以林家的能力不可能讓林清怡全身而退,但是如果林清怡愿意承認錯誤,林家再往上疏通一下關系,能讓林清怡少遭罪的快點出來。
不過林清怡這么一尋死膩活,怕是林父林母又要心軟了。
車子行駛到了醫院,安鶴扶著林父下車,然后立在車門前道:“爸,我公司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
林父臉色驟變的抓住安鶴的胳膊,“清怡再怎么說也是在你的車子下面出的事,你這么走了,算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