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薄總別跪了夫人她孩子都三歲了最新章節 > 第271章 是懲罰也是獎勵
薄御白如鯁在喉的收攏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
沈煙在寂靜的氛圍中換了好幾個坐姿,依舊覺得不自在。
他總有辦法把她逼得無路可走。
“薄御白,我想下車。”她實在是太不適應薄御白這幅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對她的包容性了。
沈煙想到外面走走,呼吸新鮮空氣,不然她怕她此刻這樣不清醒的狀態下,會上了他軟磨硬泡的當!
“下了橋就要到家了,”薄御白側頭看她,“你哪里不舒服,是想吐嗎?”他騰出一只手,按了下沈煙面前的儲物盒,從里面拿出一瓶礦泉水給她,“你后座有袋子,我不方便拿,你回身自己拿一下。”
干嘛這么關心她!
干嘛這么周到!
他裝得了一時,能裝得了一世嗎?
沈煙煩躁的用手腕推開男人遞來礦泉水,解開安全帶,扭身連續用力的拽車門的鎖扣,“開門,我要下車!”
薄御白呼吸緊了緊,眼尾泛紅,語氣近乎是求著道:“煙煙,橋上停車很危險,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你再忍我一下,我把你送到家門口我就走,今晚不去樓上住了,我不煩你了,好不好。”
沈煙越聽他這種退讓的話,心里越不舒服。
他不肯開車門放她下去,她就抬手按下了車窗,聽著車窗降落的聲音,薄御白意識到她要做什么,臉色白了白,緊忙的踩了剎車。
“咔噠——”
車鎖落下。
沈煙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橋上來來回回的車輛不少,薄御白看著她單薄瘦弱的身影穿梭在其中,身體里流動的血液冷的令他牙關打顫。
他和沈煙這輩子,就真的跨不過去當年那道坎了嗎?
薄御白目光追隨著沈煙,見她貼著橋邊的欄桿走著停了下來。
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了她當年連車帶人墜海的畫面。
怕她想不開,薄御白把車子開了雙閃,邁著長腿,行色匆匆的越過車流跑向她。
沈煙走累了,腿發軟,特別想坐一會兒歇一下。
只不過她的腳剛踩上矮臺,屁股還沒落在欄桿上腰肢就一雙有力的臂彎桎梏住了。
沈煙晃了下神,再次定睛,她已經穩穩站在了平地上,面前男人俯身扣著她肩膀,墨色的瞳仁含著水汽的同時也竄動著火星,“你要做什么?又要尋死,拋下我一個人嗎?”
“……”
沈煙唇瓣微張著,訝異的看著邊說話邊淚流滿面的男人。
她頭次這么直觀的看薄御白哭,他的眼瞼是血紅色的,鼻尖也是,淚水不是傾涌而出的,而是晶瑩剔透,一顆接著一顆的,他唇珠濕潤著,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哽咽。
他好像要碎掉了。
“沈煙,你看著我,好好看著我,在你的眼里,我就當真是那么的十惡不赦,不可饒恕嗎?”
“……”
“那既然我是個罪人,你懲罰我就好了,能不能別折磨你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
沈煙慢好幾拍的抬手接住了一顆他從下巴處落下來的淚珠,灼熱的溫度讓她蜷縮了下手指,“……我沒有要尋死,我只是想在上面坐一會兒。”
“真的?”
“嗯。”
“……”
薄御白和她對視了好一會兒,扣著她肩膀的手向下移動,掐住了她的腰肢,很輕松的把她提起來,讓她坐在了欄桿上。
她背后還有排防護欄,可薄御白不怎么放心,正面用手環著她的身體。
他的手掌熨帖在沈煙的脊背上,這種事沒有抱在一起,卻能感受到對方存在的接觸要比抱在一起還曖昧。
風聲過耳,沈煙總覺得她應該說點什么,打破這種曖昧的氛圍。
“薄御白,要是沒有我,你和沈薔之間會發展到結婚的地步嗎?”
“不會。要是沒有你,沈薔是誰我都不會知道。”
他之所以會跟沈薔有聯系,純粹是因為沈薔的妹妹沈薇和陳家有關系而已,他想利用這層關系,也跟沈煙有一絲一縷的牽扯。
“你怎么突然說起她了?”薄御白腦子轉的極快的道,“你在酒店碰到沈薔還是碰到了沈薇?她們有誰找你麻煩了嗎?”
“你現在對我的態度跟當年對喬鶯鶯的態度一樣。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好像稍微的風吹草動,就能讓你為之大動干戈。”
喬鶯鶯這個名字,光是聽到,薄御白就很惱火。
他不想把對喬鶯鶯的厭惡情緒撒到沈煙的身上,提了口氣,說:“煙煙,我實在沒辦法改變過去,但是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和碰過喬鶯鶯,我當年對她的情感皆源于恩情和愧疚。”
別人喝了酒,會情緒激動,沈煙恰恰相反,喝了酒的她對這些往事,反而能達到一種從所未有的平靜。
“你對我現在也是愧疚,還有想得到又沒得到的不甘。”
薄御白苦笑:“要只是這樣就好了。”
愧疚可以靠金錢彌補,不甘可以不擇手段的得到。
可他要的不是這樣,比起他自己的感受,他更在意她的感受。
沈煙垂下頭,閉了閉眼,隨后開口道:“喬鶯鶯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薄御白拿捏不準她是什么想法,又不敢有隱瞞,如實道:“你當年墜海,我第一時間的想殺了她讓她陪葬,但又怕她臟了你輪回的路,就先找人折磨了她一番。
“之后我每天都生不如死,我就不想給她痛快了,讓人把她丟在了大山里沒管她,后來許蓮把她從山里接了出來,我斷了許蓮的經濟來源,沒再管她們。”
喬鶯鶯和許蓮當年被薄御白慣成什么樣子了,讓她們捉襟見肘的活著,確實是比殺了她們還令她們難受。
沈煙笑了笑:“喬鶯鶯她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可她得到的懲罰就只是沒辦法過光鮮亮麗錦衣玉食的日子了。我卻總要在她的過錯中反復掙扎。”
薄御白頓了頓,沈煙繼續道,“你剛說我要懲罰,懲罰你就好了,別跟自己過不去。這話細想想還挺有道理的。”
沈煙醉眼朦朧的扯住他的衣領,嬌氣的道:“薄御白,車里太悶了,我不想坐車,你背我回去吧。”
這種事哪里是懲罰,說是獎勵都不為過。
“好。我背你。”他怕她冷,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之后把她的手扯到他脖頸上,背過身子將她的兩條腿勾在自己的臂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