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自覺說錯了話。
想象中,薄御白應該失去理智的把她推在墻上,憤怒的朝她吼叫。
但是沒有。
除了彼此間流動的空氣變得稀薄外,眼前的薄御白平靜的像是裊裊霧氣,讓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他道:“你知道今天的情況有多緊急嗎?我晚到一分鐘,你今天晚上就見不到女兒了。那個時候,我除了打她一頓讓她長記性外,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好辦法。
“你說我不會教育孩子可以看書,好,我從今天開始看書學習,但我不是陳映南,他對待孩子的耐心和溫柔,我需要慢慢練,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幫幫我?”
沈煙下意識警惕:“幫你?什么意思,你想我怎么幫?”
薄御白:“晗晗她現在還離不開你這個媽媽,而我又不懂怎么管教孩子,不如暫時讓晗晗跟你我住在這邊,等我學會遇到事怎么正確的和孩子溝通了,我就帶著晗晗回去。”
沈煙有所顧慮的道:“這樣的話,晗晗她豈不是會越來越離不開我?”
薄御白:“等我在孩子的溝通上做的比你還好后,你擔心的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沈煙:“……”
聽上去是對晗晗百利無一害的決定。
沈煙思索狀的回過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幾口水,緩聲道,“那個司空彧,他跟我們一起住在這里嗎?
“還有,你不能一直呆在申城吧,等你回了夜城,豈不是就變成了我一個人帶女兒還有司空彧,我還有很多工作,怕沒時間。”
薄御白:“我暫時不回夜城了。夜城的工作,我全權交給了江鈞還有黎自初打理,我就留在申城,看翁家是怎么把生意擴到夜城的。
“司空彧他身份特殊,此次翁家沒成功,肯定還會再動手,只要一天司空彧沒回玥洲,他們就不會消停,所以我給段風打電話了,這幾天,段風會過來,到時候根據司空彧的意愿,看他是留下來,還是回去。
“我知道你現在國外的珠寶公司負債累累,國內的工作也因為我的原因要面臨一定的處罰,帶著孩子過來屬實是給你添了麻煩,你要是同意,我愿意先幫你把債務平了。”
沈煙捧著杯子,陷入了沉默。
國外的好幾個銀行催她都催的很厲害,要是再不把債務還上,她用不了倆月,就會上失信名單了。
可是拿薄御白的錢……
還是好幾個億……
總擔心,以后會還不清。
薄御白等了等,見她遲遲不出聲,才道,“我是生意人,這錢自然也不能白借你,需要簽個協議,你的珠寶公司若是三年里營收沒有還上我借你的錢,你的公司就歸我。”
沈煙:“……”
這就相當于,未來三年她從自己當老板,變成了給薄御白打工的了。
不過這樣的話反而還沒了會日后牽扯不清的壓力了。
“可以。”
聽她終于松口,薄御白的心情霍然開朗。
意見達成了一致后,沈煙回了臥室給女兒上傷藥。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和女兒睡床,薄御白以側臥和客廳還有墻漆的味道為由,帶著司空彧在她臥室的落地窗前打地鋪。
司空彧這個時候還小,不懂薄御白為什么明明很有錢,卻寧可睡冰冷冷的地板,也不花錢去附近找個酒店。
直到后來,他有了喜歡的女孩兒,才充分的理解了這種‘掉價’行為。
——
翌日。
沈煙去公司,薄御白帶著倆孩子在家里收拾屋子。
頗有種女主外,男主內的生活步調。
……
“沈總,早上好。”
“沈總。”
“沈總。”
沈煙穿著白色的西服,拿著杯咖啡進公司。
一路不少人給她打招呼,每天都是如此,沒什么稀奇的,但要非說稀奇之處,就是每個人不是打完招呼就走,而是要原地駐足多看她好幾眼。
“沈總,啊不……”宋微微翹首以待的站在她辦公室門口,一見到她就很熱情的伸出手,“沈副總,以后要多多指教了!”
半個小時前,HJ總部發了工作郵件,上面說讓沈煙沉淀下自己,暫時讓宋微微頂替她管理公司,她接手宋微微的工作,跑商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