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白慢條斯理的喝著白粥,并未作答。
段風眸色深沉的正色道:“我不跟你開玩笑,你哪里搞來的,還有嗎?”
薄御白很是新奇的道:“你缺錢?”
段風一言難盡的繞過火堆,坐在了薄御白身邊。
“跟你說實話,我之所以被困在這里,是因為我打算去千湖島救司空禮的弟弟司空彧。”
薄御白斂目,“到底怎么回事?”
司空禮是司空家的當家人,同時也是段風的好友。
段家和司空家作為玥洲內的兩大家族,利益是互通的,所以方才聽段風說他廢了司空啟明,也就是司空禮兒子的命根子,薄御白會說他是真虎。
段風看了看手里的鉆石,無奈的跟薄御白將事情娓娓道來,“當年阿禮的爸媽不是老來得子,生了司空彧嘛,結果司空彧還沒滿月二老就相繼去世了。
“這些年來,司空彧是阿禮這個當哥哥一手拉扯長大的,司空彧今年九歲,阿禮的兒子今年都十六了。
“近來阿禮身體不太好,上月我去他家,我們閑聊天,阿禮說打算他死后想讓司空彧管理司空家,讓我多扶持著點他這個弟弟。
“話被啟明聽見了,小崽子跟他媽倆合計了一番,借著十月一的假期,哄騙著司空彧來申城這邊玩,司空彧來了后,人就遲遲沒回去。
“阿禮聽說弟弟失蹤跟自己的兒子和老婆有關系,氣進了ICU。我答應阿禮會幫他找到他弟弟,阿禮不省人事后,我就找啟明談話。
“小崽子躲著我,我抓他的時候他在自家經營的會所快活呢,我來氣,一腳踹他下面了,把司空彧的下落從逼問了出來。
“知道司空彧人在千湖島的角斗場里后,我帶著錢從玥洲往千湖島趕想贖人,半路被追殺,船到這兒翻了,錢沉了水。”
聽了前因后果,薄御白道:“你知道從這里去千湖島的路怎么走嗎?”
段風指了個方向,說:“坐船一個小時就到了。要是潛水需要三倍的時間,我帶的氧氣,搏一搏也足夠了。但身上沒錢,我不敢拼,怕到了那里就是送死。”
千湖島是有錢就是大爺,沒錢只能在當地當奴隸。
薄御白沉吟道:“司空彧才九歲,都這些時日了,未必還活著。”
段風格外堅決的道:“死了,我也得幫著阿禮把尸體收回來。”
薄御白從兜里又拿出十幾顆鉆石,說:“你等下就出發,到了地方先派個船過來這里。”
段風收了鉆石,回頭看了眼跟著孩子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沈煙,笑了下道,“你嘴上跟她們母女說著陳映南一定會來救人,實際上你壓根就沒指望過他吧?”
薄御白淡淡道:“沒有人值得我去指望。”
段風揚了揚眉頭,很明顯的一副,那你還指望我花錢給你派船?
薄御白往火堆添了一把柴,好整以暇的道:“你后面還有需要我幫你的地方。”
段風不置可否的拍了拍是褲子上的灰塵起身,聲音輕快的道:“等我消息吧。”
他拿了潛水的裝備,背在背上,然后喊了一聲:“沈煙!”
聞聲,沈煙松開捂著眼睛的手,剛看過去,段風手一抬,朝著她扔了顆玻璃紙糖果。
“……”
有的人真是天生的浪蕩子。
身臨絕境,還能時時刻刻的想著撩騷。
沈煙把糖果剝開,塞到了女兒的嘴里,過去問薄御白,“他深更半夜,去發什么神經了?”
薄御白:“我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騰地方,我好跟你過二人世界。”
沈煙:“你能正經點嗎?”
薄御白拉著她的手,仰頭望著她,“煙煙,我絕對不會讓你和你女兒死在這里的。”
“一起來的,要走就一起走。”薄御白瞳色剛亮起來,緊接著聽她下一句是,“我不想欠你。”
“……”
“不想欠什么呀媽媽?什么呀?”陳晗跑過來,好信的把腦袋探到了他們二人之間。
“沒什么。”沈煙掐著女兒的腰,抱在腿上,“晗晗,你跟叔叔說,晚上你和媽媽來守夜。”
陳晗:“叔叔叔叔,媽媽說你太累太辛苦啦,讓你吃了熱乎乎的粥就去休息!”
沈煙:“……”
薄御白笑了下,“我把碗和盆洗了吧。”
沈煙看著他走路時不時按著胃,腰都直不起來的樣子皺了下眉頭,也不知道這種時候了,他還有什么逞強的必要!
沈煙拍了下女兒,“晗晗,你去給叔叔遞一下抹布。”
陳晗小跑過去,百靈鳥似的嘰嘰喳喳:“叔叔叔叔,媽媽說讓我來幫你一起洗!”
沈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