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位不穩,也就是有流產的預兆。
這一定和她這幾日情緒不佳有關系,是她對不起這個孩子。從現在開始,她要小心的照顧自己,照顧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許棉擔憂的道:“煙煙,要不我扶你回房間休息休息吧。”
沈煙慢慢恢復了些元氣,微微一笑,“沒事,棉棉,謝謝你。”
她月事經常不準,所以延遲也沒在意。
要不是許棉今日幫她號脈,她都不知道懷了,這幾日的事情這么多,到時候恐怕是要等流產才知道自己懷過孕。
許棉看著她,溫柔的眉眼泛著抹愁容。今日是薄御白叫她過來的,說是不放心沈煙一個人在家里,怕她胡思亂想,這許棉才得以見沈煙一面。
她想著給沈煙把把脈,給調養調養身體,卻沒想到把出了個喜脈。
這對失憶的沈煙,這或許是個好事,但對她這個旁觀者來說,覺得沈煙實在是太可憐了。
明明可以活的像只天鵝一樣高傲,結果身上的羽翼全都被折斷了,讓人囚在一隅,未來只能稀里糊涂的過一輩子。
“煙煙,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許棉于心不忍的問。
“喜歡啊。”
父母弟弟都健在,喜歡的人也收了心,全心全意的對她。不過……
沈煙挽住許棉,真心道,“棉棉,不瞞你,興許是日子太幸福圓滿的緣故,我近來總覺得心里不踏實的很,我怕有一天,薄御白他會對不起我,特別怕!”
許棉回握住沈煙的手,“要是哪天你覺得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來找我,我會幫你的。”她是得罪不起薄御白,但也不忍心就這么看沈煙煎熬過日。
沈煙眼睛彎成了月牙形,眼前的許棉像是柳條一樣,看著柔弱不經風霜,實則堅韌無比,有這樣的朋友在她身邊支持著,沈煙頓覺身上充滿了力量。
“對了,我懷孕的事,你先誰都不要告訴。”沈煙說,“薄家要亂上一陣子,我不想讓御白在這個關頭為我分心,也不想有心人利用我對他不利。”
許棉點點頭:“我明白。”
……
后天,葬禮。
薄家宅院,里里外外都掛著白色的綢緞,門口停了幾十輛的黑色的豪車,看著熱鬧的場景,透著幾分肅穆和壓抑。
沈煙穿著黑色的連衣裙,胸口帶著朵白色的花,伴在薄御白的左右,男人手捧著骨灰盒,跨過門檻,上了頭車,其他人按次序的上車,前往薄家墓園。
車內。
薄御白騰出一只手,和沈煙十指相扣。
男人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一圈,沈煙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肩頭,抬眼看著他,心疼道:“御白,有什么是我可以替你分擔的嗎?”
薄御白側目,猶如寒星般的眼眸漾開溫柔暖意,“你什么都不用做,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好。”
沈煙心里甜蜜,嘴上卻說:“你方才去前廳招待客人的時候,德叔找我說了下爺爺立得遺囑問題。”
“說是爺爺把手里的股份平均分成了兩份,一份給了薄屹堯,一份給了我,此外爺爺還把他畢生收藏的珍寶,全都劃到了我的名下,由我繼承。御白,你說爺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在這樣的股權分配下,薄家現在有三個具有話語權的股東,最大的股東是薄御白,其次是她和薄屹堯。
看著好像是對薄御白也沒什么影響,畢竟她和薄御白是一家的,薄屹堯手中的那點股份,絲毫不能威脅到薄御白的地位。
但薄爺爺在給她的遺囑里居然說,期間她發生任何的不測,她手里的股權會全都由一直在國外幫著薄家打理生意的黎自初手里。
這個黎自初是薄爺爺早年間在孤兒院收養的,十歲就被送出了國,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強人,除了薄爺爺外她跟誰也不親。
現在薄爺爺不在了,她肯定是要在薄御白和薄屹堯二人里選擇戰隊,而薄屹堯要想在薄家坐穩,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先把黎自初拉攏到身邊,再對她下手,這樣薄屹堯手里的股份加上黎自初手里的股份就可以跟薄御白抗衡了。
沈煙很迷惑,薄敬安這種會挑起內斗的股權分配方式會對薄家有什么好處嗎?
薄御白心里卻很清楚,薄敬安這么做的目的,是怕他再做傷害沈煙的事,所以用利益牽扯著他。
“爺爺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煙煙,我未來,可是要看你的臉色過日子了。”
“是啊,你得對我更加好了,不然的話……”沈煙挑了下眉頭,無聲更有聲。
薄御白吻了下她額頭,嗓音低啞的道:“傻瓜。就算是沒有股份的原因,我也會對你好,往后的余生,我只對你好。”
沈煙心間漾起一圈圈的漣漪,她抬手撫住小腹,有種想立刻告訴他她懷孕的好消息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