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
“舊神是什么東西？”
蘇辰愣住，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嬴政目光不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聲問道。
“你之前是不是想問朕，姒禹所說的大劫，究竟為何物？”
蘇辰一驚，脫口而出道。
“陛下的意思是，大禹口中的大劫，指的就是舊神？”
“正是。”
嬴政面色凝重，看著劇烈震顫的福士山。
“數千年前，六道出現問題，雖然普通生靈依然可以輪回。”
“但凡是帝王，或者有功之臣，悍勇之將，死后靈魂卻都被吸收到另一空間，無法轉世。”
“朕辭世之后，自然也與那些華夏先祖一樣，被吸收到了那方空間，兩千年無法再踏故土。”
“但福兮禍兮，雖然朕無法轉世輪回，但是朕的魂魄卻因此得到想象不到的好處，成為比肩神靈的存在。”
“其他華夏先祖，也大多與朕一樣。”
“在最開始的數千年里，幾位老祖還嘗試過修復六道，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漫長的時光下來，我們這些華夏先祖也慢慢接受了此事。”
“并將那方空間命名為，天界。”
聽到嬴政的話，蘇辰的眼睛越瞪越大。
“天界？難道全世界的祖先，都在天界之中嗎？”
嬴政緩緩說道。
“天界乃是一片星宇，廣袤無垠，雖然各國祖先都身處其中，但也是相距甚遠，互不相干。”
“我們華夏祖先將其稱為天界。”
“其余各方，自然各有各的名字。”
聽到這兒，蘇辰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嬴政所說，跟他之前的猜測大體一致，但仍然讓他深感震驚。
凡是聲名顯赫的祖先，死后都不入輪回，而是去到另一空間，并且獲得堪比神靈的力量。
這事情聽起來，怎么跟小說里描述的飛升那么像？
一入仙門不再歸，從此不是凡間人。
古時那些傳說里那些得道成仙的人，不就跟這些華夏祖先一樣嗎？
沒想到嬴政在世沒能成仙，反倒在死后得償所愿。
不過這話，心里想想就算了，蘇辰可不敢說出口。
“陛下，照你的意思，六道出現問題，就是跟這些所謂的舊神有關？”
嬴政點點頭。
“沒錯，據幾位老祖推衍，正是因為舊神出現異動，有了復蘇的征兆，所以才影響了六道運轉。”
蘇辰眉頭皺成了一團。
“這些舊神，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還能影響六道？”
“難道是什么上古怪獸？或者是那些傳說中的古神？”
嬴政瞟了一眼蘇辰，直接說道。
“舊神至少已經沉睡了數萬載。”
“除了幾位老祖可能知曉一些辛密，沒人知曉舊神究竟為何物。”
“朕與你不過相距兩千余年，又怎么可能知曉數萬年之前的事。”
說到這兒，嬴政頓了頓，聲音又沉重的幾分。
“朕雖然不知舊神的真面目，但各方祖先卻早已達成共識。”
“那就是一旦舊神蘇醒，這個世界必定會面臨前所未有的劫難，生靈涂炭在所難免。”
“而我們這些祖先，也將永無輪回轉世的機會。”
嬴政的目光不斷閃動，心緒難平。
也許對于普通人來說，成為神靈一般的存在，那是求之不得的事。
但是數千年來身處空蕩蕩的天界，空有力量卻無處施展。
這對于那些雄心大志的祖先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種折磨。
而嬴政更是如此。
生前收復六國，一統華夏，何其壯哉！
但他在位僅僅三十七年。
他還有太多事想做，太多事沒做。
這也是嬴政在世時，為什么一心求長生的原因。
在嬴政心里，與其做一個飄蕩在星宇之間的神靈。
他更希望自己能轉世為人，了卻前世的遺憾！
見秦始皇眼神波動，不再言語，蘇辰只能主動接話道。
“陛下，是不是就是因為舊神，所以各國祖先才弄出了那些祖先象征，希望能給予后代子孫自保之力。”
“嗯……”
嬴政回過神來，接著說道。
“天界與這方世界之間，存在一道結界，就算幾位老祖也無法穿透結界直接出手。”
“所以各方祖先只能將自己的神識，注入本命器物之中，待結界松動之時，投入這方世界。”
“不過結界就算松動，也不是那么好突破的，一旦投放的本命器物過多，就會被結界之力察覺，繼而徹底封閉。”
“所以天界各方約定，一方勢力，一次只能放出一件祖先象征。”
“但是每一位祖先，都希望自己的子孫能先強大起來，誰又能甘于人后。”
“華夏為了避免爭搶，索性將所有祖先象征都置于一處，由幾位老祖同時出手，用神力包裹。”
“每次投放下界時，就將神力放出一個缺口，搖出誰的象征，那就是誰。”
聽見這話，蘇辰瞬間被雷得外焦里嫩。
祖先象征全靠搖？
這是誰想出來的辦法？
這么隨便的嗎？
“轟！”
一聲炸響，瞬間將蘇辰驚醒。
抬頭一看，發現福士山相比之前，噴發得更加猛烈。
滾滾黑云，早就籠罩住了整個江戶城。
海量的灰燼，猶如大雪一般不斷飄揚。
就只是這么一會兒的時間，地上的灰燼就已經堆積到了小腿高。
不過這些灰燼剛一飄向蘇辰等人，就被無數黑芒擋下，根本無法近身。
“陛下，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蘇辰看著福士山，表情也緊張起來。
先不管舊神究竟是什么，光是能弄出這么大陣仗，那肯定就不是好對付的。
此時雖然身在櫻花。
但距離華夏，也不過一海之隔。
如果舊神真的蘇醒，華夏肯定也會被殃及。
但是反觀嬴政，在開始時凝重至極，現在反而神色放松下來。
“放心，有朕在此，保你無事。”
“你我今日一別之后，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
“還有什么問題，索性一并問了吧。”
蘇辰愣了愣，既然嬴政都這么說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問道。
“我的確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么幾位老祖會選中我？我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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