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
“怎么會這樣……”
看著殘缺破碎的銅鏡，李書華欲哭無淚。
在親眼目睹過大禹風采后，他對華夏那些不為人知的祖先，更加心馳神往。
就連現在做夢，夢見的也都是那些矗立在華夏歷史長河中的身影。
不過僅憑蘇辰口述，李書華雖知其名，但卻未見其貌，不明其史，始終是隔靴搔癢。
他原以為馬上就能再次見證一位華夏先祖重現。
可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著桌上的一堆碎片，李書華終于承受不住內心的悲痛，兩眼一翻，仰頭便倒。
“老李頭！”
朱遠征眼角一抽，趕緊伸手扶住李書華。
“老李頭你想開點，就算第二件象征碎了。”
“但是咱們還有九州鼎！還有三億大禹后人啊！”
“咱們華夏倒不了！”
“以后肯定還會有第三件、第四件象征出世。”
“咱們還有機會啊！”
朱遠征的安慰，對李書華沒有絲毫作用。
在這位老人眼里，已經將華夏遺失的歷史，看得比命還重要。
而一件祖先象征，就代表著一段被遺忘的歷史。
現在象征碎了，也就代表著這段歷史，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這種感覺對李書華來說，真是比死還難受！
看著李書華雙眼緊閉，老淚橫流，朱遠征也是哀聲長嘆，愁容滿面。
對于華夏被遺忘的歷史，他雖然也是心生向往，但卻沒有李書華看得那么重。
因為他是軍人，他更加看重華夏的現在與未來。
而祖先象征，不僅僅代表過去，同樣也關系到華夏今后的路能走多遠多高。
雖然為了安慰李書華，朱遠征不忍多說。
但他心里何嘗不清楚。
祖先象征碎裂，對于華夏來說絕對是一場無法承受的災難。
先不論別國會怎么想。
光是華夏民眾得知這一消息，就會大大影響士氣。
好不容建立起來的民族自信，恐怕也會因此而受挫。
華夏現在雖然實力強大，威名遠播。
但說到底也只有一件象征，而其它所有國家都有了兩件！
等到這第二件象征激活，世界各國的實力肯定會再次暴漲，而華夏卻只能止步不前。
此消彼長之下，勢必會動搖華夏如今的地位。
那些對華夏虎視眈眈的勢力，肯定也會有所動作。
到那時。
華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恐怕都會付諸東流。
可就算再不甘，再痛苦，現在又能怎么辦？
俗話說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看著桌上那一堆銅鏡碎片，朱遠征與李書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陷入痛苦的沉默。
然而這一切，蘇辰仿佛一無所覺。
因為從碎片送過來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站在桌旁，連頭都沒抬起來過。
直到朱遠征與李書華陷入自閉，他才微微一皺眉，低語一聲。
“不對啊……”
說完之后，他并沒有抬頭，而是變得更加專注。
銅鏡的碎片，大大小小有數十片之多。
大的有半個巴掌左右，小的不過指甲蓋大小。
可就算是最細微的碎片，蘇辰也會拿起來仔細檢查。
就連這些碎片拼湊出的花紋，他也用紙一筆一劃的臨摹下來，擺在一旁與實物反復對照，推斷補全。
但觀察的時間越久，蘇辰眼中的疑惑就越濃。
“不對……”
“確實不對！”
蘇辰不斷搖頭，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在桌旁來回踱步。
突然，他腳步一滯，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實木打造的桌子，瞬間斷成了兩半。
銅鏡碎片散落一地，叮當作響。
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朱遠征與李書華一激靈，醒轉過來。
但當二人的目光移到蘇辰身上時，卻忍不住嚇了一跳。
此時的蘇辰，面沉如水，眼中竟然滿是驚怒。
一股陰冷的氣息勃然而出，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
就算是久經沙場的朱遠征，也感到后背一陣發毛。
這是……
殺氣？！
朱遠征心中一凌，趕緊推開懷里的李書華，跳起來說道。
“小蘇，事已至此，你千萬要冷靜！”
李書華也顫巍巍的站起來，強壓住內心的悲痛，勸道。
“是啊……蘇先生，祖先象征碎了就碎了，但你現在是華夏傳承者，可千萬不能倒下啊……”
相比于象征物，蘇辰對于華夏的意義無疑更加重要。
要是蘇辰承受不住打擊，那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但是看著散落一地的銅鏡碎片，李書華還是忍不住心疼。
剛想彎腰去撿，誰知蘇辰一伸腳，直接將碎片遠遠踢開。
“蘇先生！你這是干什么！”
李書華赫然抬頭，聲音帶上了幾分怒氣。
“就算象征碎了，那也是華夏的古物！代表著華夏祖先！你怎么能這么做！”
朱遠征也是眉頭緊皺，似乎有點不認識此時的蘇辰了。
“李老，朱將軍。”
蘇辰深吸一口氣，隨著情緒穩定，縈繞周身的殺氣也漸漸消散。
但他的目光依然凌冽，聲音依舊冰冷。
他看著朱遠征與李書華，伸手指向地上的銅鏡碎片。
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我們華夏的象征！”
什么？！
聽見這話，朱遠征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李書華撿拾碎片的手也僵在了原地。
朱遠征眉頭皺了又松，松了又皺，想了好半天，才猶豫著問道。
“小蘇……你的意思是，這面銅鏡不是象征物？”
“但是搜索隊在墜落點附近搜了個遍，確定只有這東西的碎片。”
“而且這銅鏡一看就古物，老李頭以前也從沒見過，說明不是華夏本來就存在的文物，這不是象征還能是什么？”
蘇辰搖搖頭，沉聲說道。
“你沒懂我的意思。”
“我說的是，這面銅鏡，確實是一件象征物。”
“但它，卻不是我們華夏的象征！”
“啥？”
朱遠征與李書華徹底懵逼。
從碎片送來到現在，他們壓根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因為在所有人的觀念里，只要是落在自己國家境內，那就必定是自己國家的祖先象征無疑。
所以就算蘇辰說得斬釘截鐵，二人依然是不敢相信。
“蘇先生……你會不會搞錯了？”
“就是啊！小蘇！這東西至少幾百上千年了，上面又沒寫字，還碎成了這樣，你怎么能確定它不是我們的象征？”
“對啊！如果不是我們的祖先象征，它怎么會落在華夏？我們的象征又跑哪去了？”
“小蘇！你這說法，解釋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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