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我現在送你去哪兒？”
順利的下了班，舒浩浩主動幫陳婉然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叫我陳姐？”
陳婉然表情微妙，這稱呼，她幾乎沒有聽到過。
“對呀，你不本來年紀就比我大么，這你又不在工作中，就不稱呼你的職業了吧？”
舒浩浩想要試探，試探陳婉然到底跟著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這時，一名辛苦了一天，年紀約摸著有五六十左右的保潔阿姨提著口袋準備回家，停車場收費員向那名保潔阿姨打了一個招呼：“陳姐，下班了？”
“對，回家看孫子去了。”
原本疲憊的保潔阿姨臉上瞬間堆起了笑容，打起了精神回以問候。
舒浩浩還沒來得及幫陳婉然關上車門。
這段對話，在那邊是溫馨。
在這邊，就讓氛圍變得尷尬了那么幾分。
“叫姐姐就叫姐姐，別加姓氏，感覺把我叫老了。”
陳婉然瞥了一眼舒浩浩臉上的尷尬，主動糾正道。
“好的，姐姐。”
舒浩浩輕輕的幫陳婉然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跟著繞車一周，上了駕駛位，發動了車，付了停車費后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陳婉然沒有說她要去哪兒。
她好像在等著舒浩浩問她話。
舒浩浩不知道該把陳婉然送到什么地方去，也對這個職業有著高強警覺的女人有所戒備，不想再把她往自己家帶，以免被她發現端倪。
索性向著高良界的俱樂部方向開去。
沉默，持續了好一陣。
尤其是在較為深，車流量較為少的夜里。
陳婉然見舒浩浩不問，將眼睛一閉，頭枕在車座枕上，像是就要睡去。
舒浩浩見此，立馬打破沉默：“你剛剛，好像有一直在觀察杰尼？”
“對。”
陳婉然不否認。
“他，有問題？”
舒浩浩繼續問道。
“怎么？凡是我多看兩眼，就是那人有問題？那我現在正在看著你，你是不是也有問題。”
陳婉然將頭一側，換成了面向舒浩浩的方式枕在座枕上。
“那是為什么？”
舒浩浩不覺得陳婉然今天跟著自己，又在理發店里待那么長的時間是沒有意圖的。
如果是自己，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那休息區還挺舒服的，沙發軟，空調吹著，網速快，還有人端茶送水小點心。
可她是陳婉然，她是缺那點小便宜占的人么。
上次她多轉給自己的錢，也沒說著要回去，也沒說著要自己又幫她做什么事。
“我是在參考如果我休假的話，可以做哪種發型，杰尼，不是你們店里最好的造型師么？當然要觀摩觀摩他的手藝，發型很重要，可不想隨隨便便的毀在一個托尼老師手里。”
陳婉然將頭轉回到對向前方，調整回到了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
“這長在別人頭上的頭發跟你的不一樣，在別人頭上好看的發型，不一定也適合你。”
舒浩浩中肯的回道。
一款流行發型，可能會因為頭發的稀疏、發質，還有發勢頭型臉型的問題，導致在甲的頭上是流行，到了乙的頭上就變成了格格不入，甚至是土。
大概是不想與舒浩浩探討有關于他專業上的問題，陳婉然換了一個解釋：“我就不能是覺得他長得好看養眼，想多看他一會兒？”
“這……”
舒浩浩一時間回不上來。
這理由，他倒是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畢竟杰尼的確是很帥，有不少客戶指明點姓的要杰尼操刀，甚至是凌晨都愿意排隊等，才不止是因為杰尼是第一把刀。
有些簡單造型，換其他造型師也能搞定。
就是為了讓杰尼親手為她服務，跟他說上兩句話、合影、簽名，隱隱有一種在向著飯圈文化發展的趨勢。
不去看陳婉然的職業，就她的年紀而言，在非工作的生活時間里，看看帥哥，追追星什么的，好像也不違反什么紀律。
男人可以看美女。
為什么美女就不能看帥哥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姐姐。”
這樣想過后，舒浩浩只能打著哈哈的準備笑著帶過，只要證實了是與自己無關，他其實就不怎么關心了。
他沒有與誰討論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感情的習慣。
“姐姐怎么了，姐姐的感情生活你又不幫忙解決，姐姐還不能自己物色？”
陳婉然卻像是來了興趣一般，稍微松了松安全帶的松緊度，將身子側向了他坐著，略帶撩撥的說道。
“當然可以……”
舒浩浩的余光掃到了陳婉然的臉上表情，這表情，有些似曾相識，讓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妙，趕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與底線：“姐姐你隨意，嗯……只要我還在店里，你就說是我朋友，應該不會有人管你是否消費，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我在國際聯合通緝的名單里，看到過他。”
陳婉然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舒浩浩想要置身之外的心理。
舒浩浩沉默的繼續開了一會兒，想要裝作沒有聽見。
但他知道自己沒法裝作沒聽見。
因為就算自己第一次沒聽見，她還會再說一次。
在一個可以安全停車的區域，將車一腳給踩停了下來。
“你確定是同一人么？”
他的心情很復雜。
到底是他的問題，還是陳婉然的問題。
怎么感覺自己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解鎖一個新的罪惡？
這女人，當真是對破大案有執念，一個小小的實習警察，估計就是怕她把握不好尺度，也可能是對她的一種保護，不讓她在沒什么實踐經驗前接觸刑事案件。
不給她安排任務，她就自己找案子。
這次還一找，找了一個國際通緝犯。
正常情況下，一個實習警察，怎么會沒事兒去看國際通緝名單？這是提前做了充足準備，即便遇上的幾率很小，但一旦遇上，就不會放過是么？
“臉完全不一樣。”
陳婉然搖了搖頭道。
“完全不一樣，你怎么看出來的？”
舒浩浩的理解能力有些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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