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崩壞世界的逐火律者 > 第十八章 萬象無明
  “請駕駛員按照指示,迅速完成繞場一周!”

  “駕駛員同步率下降到36.7%,請保持注意力集中!”

  事到如今,基爾也不再掩飾,一條又一條口頭指令從塔羅口中吐出,相同的聲音分成了兩份,一份通過阿賈克斯屁股后面拖著的長長數據線傳導到駕駛艙內,另一份則在梅所在的,連通著觀景臺的指揮室響起。

  望著那小心翼翼行走在陽光下的巨人,先是幾個大膽的聯合政府科研部研究人員跳了起來,而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鼓掌、歡呼,慶祝著這份傾注了他們心血的兵器獲得了第二階段實驗的成功……

  雖然繞場一周還未徹底完成,握力、速度測試也還沒開始,但是能動起來,并且在行動過程中保持同步率,可以說實驗起碼已經成功了一半。

  最先跳起來的幾個科學家、工程師甚至故意走到梅的身后,吹著口哨轉了一圈又一圈,這是一種善意的炫耀,當然也少不了那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大家都是圈子里成名已久的人物,但這個小姑娘卻用一個融合戰士計劃,一部可圈可點的戰績,騎在大家頭上整整六年!

  想想都覺得憋屈。

  如今一朝翻身,不激動那才怪!

  況且……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也沒有看明白,這個機甲真正的構造?

  “博士,需要……”

  “不要輕舉妄動,保持冷靜。”

  梅笑吟吟地轉頭看向基爾,“議長,繼續給我介紹吧。憑我的眼力和想象力,實在想不出阿賈克斯到底是如何將血肉之軀與機甲融合起來的。”

  “呵呵,其實很簡單。”

  阿賈克斯在塔羅的引導下走出了很遠,它身后的漫長的數據線將它走過的路線完全勾勒出來,那是一條長長的弧線。

  稍稍停頓后,阿賈克斯轉頭向著出發點走回——

  接下來的握力、速度等測試要在基地內進行,一來這些東西本身要依賴設備,二來……阿賈克斯畢竟還不是一個完善的兵器,剛才駕駛員連摔兩下,著實把塔羅嚇得不輕,他不愿意再冒險了……

  主要是好不容易在梅面前長了把臉,要是因為后續實驗再出現失誤,那可就又把臉丟干凈了。

  雖然按照基爾原本的,這些握力參數、速度參數都是要擺出來給梅看的,但是在塔羅的堅持下,他也沒有多說什么。

  因為他的目的……從來不在這些啊……

  他勾起的唇角幾乎咧到了耳垂旁邊,聽到梅的疑問,他不假思索地解釋道:

  “如你所說,同樣大小下,機甲的優勢在于防御力更強,劣勢是,動作太過于機械化,無法突破機械本身的上限,而這正好是血肉之軀的優勢,因為能夠更好地察覺、感知周身的一切,血肉之軀更加敏感的同時,也更加靈敏,上限、下限都由駕駛員的操作決定。”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哈,具體原理嘛……”

  阿賈克斯的身軀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基爾忘情地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東西算得上畢生的心血,但是對于他而言,這已經不是心血,而是……

  “很簡單,我們以機甲的外殼作為皮膚,再用克隆技術,將其中的空間用血肉和骨骼填滿,當然,細胞都進行過生物學上的優化,脂肪與肌肉的配比也是經過精密計算的,總之,你之前提到的,大型機甲靈敏度不足的問題,雖然不能說完全解決,但以后還有進步空間。”

  梅的右眼皮無端跳了兩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阿賈克斯走路的速度好像在無形中快了兩分。

  但對于基爾的自吹自擂,她只用“呵呵”加以回應。

  “讓我猜猜,這種構造應該是以米凱爾曾經構造過的流浪者,再加上第七次崩壞時所展現的姿態融合而成,為了給這樣的龐然大物供給能量,心臟部位應該是用崩壞能反應爐來驅動,而大腦部位呢?是讓駕駛員暫時成為阿賈克斯的大腦吧,想法不錯。”

  梅輕笑一聲,給了個相對中肯的評價。

  這樣融合的創意,挺取巧的,也確實給了梅一點小驚喜,但可惜,終究是縫合怪,不夠驚艷。

  相比于梅的敷衍,基爾就顯得興致勃勃,他似乎沒察覺到梅的敷衍,笑著追問道:

  “梅博士,你難道就不覺得疑惑嗎?”

  “什么?”

  梅先是一愣,伸手推了推因為地面不斷震動而下滑的眼鏡,與此同時,那股劇烈的危機感一路飆升,終于來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

  “既然是血肉之軀,阿賈克斯自然也使用的是貨真價實的心臟。崩壞能反應爐也只不過是起到‘起搏’的作用罷了。那么,問題來了——在心臟的帶動下流經阿賈克斯全身的液體是什么呢?”

  “轟!”

  “轟!”

  “轟!”

  劇烈的震動之下,整個基地開始了輕微的搖晃……不,其實震動從未停息,只是先前由于阿賈克斯距離較遠,所以有些不明顯。

  梅并沒有理會他,因為……

  如果她所料不錯,大概、也許、可能、絕對——阿賈克斯出問題了!

  “駕駛員!駕駛員!你已偏離預定方向二點三度!重復!你已偏離方向二點三度!立即調整!”

  起初,阿賈克斯加快了步伐,塔羅只當駕駛員也沉浸在實驗成功的喜悅之中,并沒有出言提醒,畢竟那只是早幾秒進入機庫的事。

  但現在不對了,這已經明顯偏離了機庫裝甲門,別看只是二點三的小角度,但是以阿賈克斯現在的位置繼續前進的話……會撞到上面的指揮室的!

  “駕駛員!駕駛員!”

  “滋滋……部……滋滋……”

  “部長!和駕駛員的有線通訊受到干擾,原因不明!”

  ….“那就關閉手動駕駛功能,讓阿賈克斯用自動導航回到機庫,快!”

  “不行啊部長!指令發出被拒絕!”

  “怎么可能!”

  考慮到新型有線技術并不成熟,科研部門在阿賈克斯身上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案,有線傳輸,也就是它菊花中塞的那根數據線,是數據線,不是電源線!阿賈克斯用崩壞能反應爐作為能源,不需要外接電源!

  “把畫面放大!”

  “部長!這里!”

  塔羅面前的屏幕視角放大,盯住了阿賈克斯的胯下,遠看注意不到,如今才發現,那里的數據線不知為何斷裂了一半,就像是大劍揮砍下斷了骨頭還連著皮的胳膊,上面還閃爍著電花。

  “怎么可能!之前不是都檢查過嗎?現在還有什么辦法能讓阿賈克斯停下來?”

  “沒辦法了呀部長!我們的所有手段都建立在數據線連接的情況下,這種情況我們發出的所有指示阿賈克斯都無法接收,無線信息也會被阿賈克斯的裝甲板阻斷的!”

  塔羅和指揮人員的對話一點不落地傳到了指揮室中,所有人都變得慌張起來——任誰在看到阿賈克斯這樣的龐然大物向著自己走來時,都無法保持澹定吧!

  “基爾,我這里沒轍了,你們在阿賈克斯的行經路線上,趕緊下令疏散!”

  塔羅知道自己的老上級、老朋友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如此緊急的情況,他也顧不上自己的失禮,直接就越級指揮,命令指揮室內的所有人撤離。

  許多人就等著這句話呢,一聽見塔羅的話語,立馬從座位上跳起,向著緊急逃生通道跑去。當然,大多數人還處于恐懼到腿軟,或是到現在還處在迷茫之中,不知道該做什么。

  也少不了有人仍然沒有動作,拿眼覷著不遠處觀景區一動不動的基爾。

  只見基爾澹定地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個微型遙控器,大張旗鼓地舉過頭頂,輕輕一按——

  緊急逃生出口處,沖的最快的人半個身子已經沖了出去,但頭頂突然落下一層裝甲板,直接將他的身體從上到下削成了兩半。

  裝甲板上留下了一大攤帶著碎肉與臟器的血跡,沖得慢的人腿一軟,臉直接撞到了那片血跡上,但他的運氣足夠好,起碼他沒有成為血跡。

  可直到他轉過身,也沒搞懂為什么這層裝甲板會落下。

  同樣疑惑的還有指揮室內的所有人員,因為被封鎖的不止是逃生出口,包括正常出口、觀景區的巨大觀景窗、甚至連頭頂上的通風口都被堵死。

  “基爾!你在干什么!”

  還不等梅質問,塔羅的怒吼聲就傳遍了整個指揮室,這讓梅心中一沉——

  塔羅在下方的機庫內,自然是看不到指揮室的情況的。他會憤怒的原因只可能是一個,不止是指揮室,就連機庫……不,有可能是整個基地都被封鎖了,誰都逃不出去!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基爾,還有誰呢?

  “你從一個月前就開始計劃這件事?”

  梅冷聲問道。

  基爾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并不回答梅的問題,也不理會塔羅歇斯底里的咆孝,只是面帶笑容反問道:

  “梅博士,你還沒回答我先前的那個話題——流經阿賈克斯全身的液體是什么呢?”

  梅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手背在身后,做了個手勢,早已按捺不住的痕直接上前,揪住基爾的領子,將他手中的遙控器搶了下來。

  可無論他怎么按,四面的裝甲板都沒有任何反應。

  基爾被他推到在地上,他就靠著裝甲板箕坐,大大咧咧地將襠部對準了在坐的所有人:

  “梅,阿賈克斯的身體里流動的是——

  “血!哈哈哈哈!是血!”

  “阿爾德米爾,準備爆破開路!”

  痕才不管基爾口中啞謎一樣的言語,情況緊急,所有人都不明白,身為聯合政府的最高層,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是人類最高領導的基爾議長,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瘋了嗎?

  那癲狂又瘆人的笑聲像是再為地面的顫抖伴奏一樣,越來越高昂,越來越急促——阿賈克斯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痕大哥,沒有炸藥,怎么爆破啊!”

  阿爾德米爾已經拿著消防斧,對著逃生通道的裝甲板撬了很久,但可惜,是杯水車薪。

  布蘭卡和依文潔琳不假思索地試圖用通訊聯系維爾薇和米凱爾,但整個指揮室由特殊合金裝甲板包裹,就像一個巨大的電梯——甚至比電梯包裹得還嚴實,電磁波根本出不去!

  “轟!”

  前所未有的震動感傳來,痕作為融合戰士,聽力遠超常人,第一時間就大喊道:

  “它來了!”

  布蘭卡早已眼疾手快地將梅拉到一邊,梅一邊被向后拽,還不忘高喊著讓指揮室內的所有人向著兩邊躲。

  她的聲音很快淹沒在震動聲與尖叫聲中,即使有依文潔琳幫她把話傳遞到每個人的腦海,也很少有人能在這一刻冷靜下來。

  更何況,梅和他們從沒有隸屬關系,她下的命令或者建議,大部分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服從,而是質疑。

  但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質疑了,頭頂厚重的裝甲板甚至連凹都沒來得及凹,便直接破裂開一個大口子。

  口子是有了,但并沒有多少陽光跟著灑進來,因為一只巨大的腳掌堵住了所有的縫隙。

  “啊啊啊!”

  “轟!”

  指揮室內瞬間彌漫起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梅察覺到視線有些模湖,用手指摸了摸鏡片,摘下眼鏡一看,指肚上是澹澹的血紅色。

  “轟!”

  上一次沖擊的震動感還沒過去,更加劇烈的震動感再次襲來,足以與高級地震相媲美。

  梅和布蘭卡縮在“三角區”內,稍稍抬頭,只見是指揮室的地板承受不住阿賈克斯的體重,同樣破裂了。

  ….整個基地放在一望無垠的戈壁中,其實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山包,也可以說是小饅頭。機庫是半埋入地下的,機庫大門口就是一段上坡路,阿賈克斯踩過整個基地,就像人踩過稍有些規模的小土丘一樣。

  但如今它動不了了,右腳陷入了機庫,懸在了半空中,若是要將腿抽出來,就不得不把重心轉移到左腿上,如此,左腿部位的裝甲板也必然承受不住。

  而它如今就是靠兩層裝甲板卡住了右側大腿的位置,若是不做任何補救,裝甲板遲早吃不住它的重量,徹底陷下去也是早晚的事。

  可問題在于——駕駛員到底在干什么!

  一開始,大家都被那個現在被痕鎖著喉的老頭吸引了注意力,就連梅在那種危急的狀況下,也只是在心底有那么一瞬閃過了這個問題:駕駛員出了什么狀況?

  照理來說,就算是數據線斷裂,無法傳遞指揮部的指令,那駕駛員也有能力做出自己的判斷,畢竟就偏離一點航向的問題,駕駛員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出現這樣重大的失誤,直接對著基地就爬上來了?

  這很明顯不科學!

  梅用余光瞥向大口喘著粗氣的基爾,不得不說,還是塔羅更了解這個家伙,只在第一時間就預感到了不對,可惜他沒想到自己的老朋友會把事做的這么絕。

  但這么一想,最早時那個疑問再次浮上心頭——基爾這么做又是為什么呢?

  沒道理啊,梅對于駕駛員并不了解,但和基爾打交道久了,和打交道久了,她心中是有數的。雖然很多時候,也不能說是理念不同,說白了就是目光短淺了些,但最起碼的,他們都是認可自己作為的身份的。

  她有時還和米凱爾開玩笑說,對于這些人也不能一竿子全打死,好好調教,未必不能像瓦沙克那樣改過自新、發光發熱。

  正因為了解這些,正因為有過這樣的想法,梅才更加無法理解,基爾到底為何要這么做?

  “痕!查一查他的意識,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這是唯一的解釋。

  但痕才剛剛松開了鎖著他喉嚨的臂膀,他就連滾帶爬地直起身,痕再要去抓他時,卻見他一路膝行向前,以虔誠無比的姿態向著阿賈克斯的右腿朝拜。

  一邊朝拜,一邊狂笑,先前被痕鎖喉時都牢牢黏在頭上的假發和帽子直接被他跪拜的動作甩飛,露出其下光禿禿的前腦。

  痕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因為基爾的笑聲很快戛然而止了。

  他的神態變得更加虔誠,雙手合十在胸前,昂首閉眼,口中念念有詞。

  在痕的轉播下,梅也聽清了他口中的……

  “那一日,她從天墜落,地上的人抬頭仰望,于是看見了星空。”

  是祈禱詞?還是歌謠?抑或者是預言?梅只記得,這是在很久之前就在整個世界流傳的話語,從各大宗教到寓言故事再到歌曲,這句話從不或缺。但如今從基爾口中說出,又有著怎么樣的深意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終于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我終于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耳邊充斥著瘋狂的笑聲,這一次,不用解讀,梅也明白了基爾的含義——空氣中的崩壞能已經密集到接近黑色了。

  “律者!”

  難怪!

  相比于流浪者,阿賈克斯的本質更接近于米凱爾崩落后形成的那個巨人。

  而問題就在于,這個軀體,這樣巨大有力,對于崩壞能的適應性也極佳的軀體,以崩壞篩選律者的角度上來說,實在是太過合適了。

  換言之,這具身體對于崩壞而言實在太具有誘惑力。

  原本它還有所欠缺,畢竟它沒有大腦,只是一具空殼。

  但在駕駛員作為阿賈克斯的大腦,補完了這最后一塊短板后……

  正如基爾先前所說,以梅比烏斯的定義來說,阿賈克斯已經算得上人類了。

  但這也只是猜測而已,或許是那個駕駛員被律者選中了,也說不定。

  “轟!”

  頭頂的天花板再次凹陷,新生的律者意圖很明確。如果說,在此之前它還處于迷茫態,腦子里想的是怎么跨過眼前的這道“坎”的話,現在它想要的就是毀掉這里!

  陽光灑下,在場除了基爾,卻沒人開心得起來,因為那是律者直接掀開了天花板。

  失去了一層裝甲板的支撐,律者的身體很快開始下陷,但它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對著它祈禱的基爾。

  “布蘭卡!能不能干擾它的精神!”

  這就是剛成為融合戰士的不足,無論是布蘭卡還是依文潔琳,在面對這種情況的第一時間,都把自己定位成“戰士”或者“保鏢”,而不是一個能靠精神力扭轉戰局的關鍵人物。

  就連痕也是如此,他第一時間控制了基爾,雖然完全沒用。畢竟他成為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的時間雖然早,但是也壓根沒經歷過實戰,對于精神力的運用并不是十分熟悉。

  所以,當梅這么喊的時候,其實已經來不及了。

  阿賈克斯看著不斷朝它念念有詞的基爾,想都沒想,一巴掌忽了過來,那巨手投下的陰影不光籠罩了基爾,梅、布蘭卡還有痕也根本逃不掉。

  但梅并不慌張,前面磨蹭了那么長時間,怎么算也該出場了。

  “鏘!”

  覆蓋著冰霜的刀身與鯉口摩擦,飛濺出的雪塵似白玉。

  切羽與鯉口碰撞之聲也一如既往清冽無比,如流水凝冰。

  律者的胳膊停在了半空中,隨著一陣寒風拂過,梅的肉眼才后知后覺地捕捉到那如素練一般,完全凍結空間的凜冽刀光。

  還不等她眨眼,律者自腕部以下的部位,連同整個指揮室內追著阿爾德米爾和依文潔琳跑的死士都逐漸僵硬,表面甚至泛起了一絲冰霜。

  “哼!”

  冰冷的空氣從女子鼻腔中吐出,與此同時,以上所提到的一切,都像是被整齊切過無數刀的冰面一般,爆出了無數條筆直的裂紋。

  櫻手按著刀柄,她的聲音一如曾經那般甘冽,并沒有因為戰斗變得冰冷難以接近——能改變那份音色的并非場合,而是取決于臉上有沒有面具。

  長長的狐耳隨著她俯視的動作前后擺動著,柔順的長發低垂,讓她的五官看上去陰暗了不少,但也更襯托出她那對泛著櫻花一般亮色的眸子。

  “卡——”

  “砰!”

  輕輕一聲,無數的冰塊順著那筆直的痕跡滑開、分解,又在落地前的一瞬如煙花一般紛紛炸裂開來,化為漫天的冰晶。

  于是,她也輕聲報上了這一刀的名字:

  “剎那一刀——萬象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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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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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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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