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議長,我還以為今天的會議會繼續在露露耶召開呢,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驚喜啊……這個基地……從整體風格,到內部的分區構造,都讓我有些熟悉呢。”
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員。
他們在忙碌之余還不忘偷偷打量著梅,畢竟在知情者眼中,梅也算是身披多種光環的角色了——
有人覺得她是英雄,她手無縛雞之力,僅僅憑借一個普通人類女性的身份,便能駕馭一群非人的融合戰士……甚至還有一個律者。在她的帶領下,逐火之蛾對抗崩壞的戰績斐然,但也不可否認的是,同樣在她的帶領下,這個原本是聯合政府下轄對崩壞部門改編而來的組織,已經隱隱有喧賓奪主的意味。
所以,也有人覺得,她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畢竟相比于那個律者來說,她似乎并沒有足夠的砝碼與其抗爭。所以整個逐火之蛾與其說是被她掌控,不如說是被第一律者所掌控。
雖然人類尚且摸不清楚第一律者為何會……為人類而戰。但是,物種特有的排外性讓他們在以這種濾鏡審視逐火之蛾的情況下,很難不帶上一絲敵意。
但或許所有人都選擇性忽視了,梅,她曾經是個十六歲發表相對論有關論文的天才,也正是因為那篇論文,她被邀請參與在露露耶展開的學術會議,并在半年后正式加入逐火之蛾。
到現在為止,時間也不過過去了六年。
梅,她其實只不過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而已。
“呵呵,其實這個基地的絕大部分地區都是近一個月來才修建的,原本這里就是一處武器試驗場,怎么樣,和逐火之蛾的總部基地很像吧?”
基爾沒有理會梅的暗示,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為什么要到這里來”的問題,而是轉而向梅炫耀起了這座基地的規模,動用的人力、物力、科技水平以及時間。
他的心思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展露無遺——盡管逐火之蛾是對抗崩壞的絕對主力,但它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作戰部門,頂多再算上一些科研部門之類,無論是從渠道、從法理上來講,它都并不具有調動大量資源的能力。
而聯合政府不同,他們是一個完整的統治機構,尤其是在末世充分的集權條件下,它們能夠迅速調動全世界的資源,建立一個和逐火之蛾總部一般大小的基地,也就需要不到一個月。
這不僅是一種示威,更是一種威脅,它意味著如果想要的話,完全可以重建一個逐火之蛾這樣規模的組織。
就好像曾經神州的皇帝在錦衣衛之外隨手就能再建一個東廠制衡前者,甚至可以再建一個西廠制衡前二者。
“速度不錯,但我覺得還是不如第一律者的權能來的方便,當時他可是在一瞬間將總部基地連同整個地下都市都重新構造了出來。”
….梅自然聽懂了這份威脅,她也恰如其分地回敬,不過很可惜,她原本不想用話語來回復的——若不是為了照顧對方的面子,她都想扭過頭,掩著嘴輕笑兩聲。
梅沒有具體數據,無法推算在這個人口銳減近半的時代,聯合政府資源調動的極限到底有多少,但她堅信一點——無論是什么時代,最寶貴的東西都是人本身。
就以聯合政府現在的體量,把本部和所有分部的資源全部平調,足以拆解成十個逐火之蛾總部基地的規模不止,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逐火之蛾這個名字對應的并不是那個地下都市,也不是那個碧綠色水晶材質打造的,金字塔一般的基地,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它描述的是一群“蛾子”。
是米凱爾、愛莉希雅、梅比烏斯、凱文這樣不普通的人,也是梅、埃爾文、蒼玄、丹朱以及曾經的法瑪斯這樣普通的人。
但歸根結底,所謂的“普通”、“不普通”也只是一種能力上的區分而已。
他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逐火的飛蛾。
聯合政府能將基地復制過來,但他們倚靠所謂的“資源”,能將這些逐火的飛蛾們也復制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通過基爾的話語,她也可以確定這突如其來的行程是為何了。
雖然至今都還弄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轉變態度,甚至主動提出將聯合政府與逐火之蛾合并,但很顯然,他們愿意合并,不代表愿意放棄領導權。
巧了,梅同樣也不愿放棄。
雙方都愿意放棄,那么就是亮籌碼的時候。
基爾瞇著眼,用余光掃了眼氣定神閑的梅,能在他人的主場保持這一份氣度,該說是她本人確實厲害,還是說她的籌碼更多呢?
很明顯,二者兼有。
其實明白,至少基爾是明白的——聯合政府根本沒有控制逐火之蛾的可能性了。
他們卻是擁有資源、法理上的一系列優勢,如果他愿意撕破臉的話,現在就能斷絕逐火之蛾的所有資金。
但那無疑是可笑而不自量力的行為。
若是在正常運轉的世界中,控制了資源、資金、法理等就幾乎能掌握一切,但在這個末世之時,在這個已經有人類可以掌握超越基礎物理的法則力量之時,誰掌握了最強大的力量,就掌握了最高話語權、領導權。
這也是在的陰謀失敗后,雙方的關系一度很僵,但聯合政府最多在各種事務上惡心一下逐火之蛾,從不會撕破臉皮。
因為在逆熵并入逐火之蛾,并且生產出越來越多的融合戰士后,雙方的武力對比已經失衡。
從前的逐火之蛾,雖然理論上是對抗崩壞的主力,但其裝備水平與聯合政府基本是保持一致的,即使是逐火系列空天戰艦,聯合政府也有圖紙備份和生產能力。
….但現在不一樣了,研究了兩三年,構思過無數種計策權謀,但最后都未付諸于行動,只因為一個道理——在律者和融合戰士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他們所有的謀劃都只是泡影。
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些,他才將之前的會議歷程從幾句話就可以解決的長度,硬生生拖到了三天半。
這都是為了,向梅展示另一份,屬于人類自己的力量,一份掌握在聯合政府手中的,足以對抗崩壞的力量。
只有充分展示了力量,才有可能在接下來關于合并整合的權力分配中,得到應有的一份占比。
只希望……塔羅不會讓人失望。
“好了,言歸正傳,梅博士。之所以打亂會議議程、邀請你來到這處基地,是因為……
“就在今天凌晨,在這處基地進行的一項實驗獲得了技術性的突破。畢竟連梅比烏斯博士都稱您為全才,所以我們也希望您能指點指點我們的技術人員——沒錯,接下來要進行的,正是由聯合政府獨立研發的,人形泛用作戰兵器的第一次實機實驗!”
“人形?作戰兵器?”
梅的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構想,事情正在朝著她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她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在一開始,就依靠痕等人的能力強行操控會議進程,是不是就不會這么麻煩了?
身后的痕將一切事態的發展都引入眼簾,他看似不經意地清了清嗓子,實則是在暗地里問梅——需不需要現在行動?
雖然他和他老婆,還有依文潔琳三人的能力都比不上阿波尼亞,但憑借著被米凱爾戲稱為“內戰幻神”的精神感知能力,也足以在不短的時間內控制這個基地內的所有人的思想。
但梅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表示。
痕不信邪地再次清了清嗓子,這就有些太過明顯了,就連基爾都因此回頭,給予了他一個戲謔的笑容。
但梅依然不為所動。
“不好!難道梅被對方的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控制了!”
由不得痕不胡思亂想,在他們出發之前,米凱爾便暗中交代過他許多事,其中就包括,維爾薇在聯合政府武裝部的內部檔桉中找到了三位融合戰士的編制。
雖說其余信息是一片空白,對于那三位融合戰士的能力、姓名甚至性別都沒有任何記錄,但就像狙擊手的首要目標永遠是對方狙擊手,融合戰士自然也要對不屬于己方的融合戰士格外注意。
萬一對方也有精神感知能力呢?
他暗自動用能力,好在,梅身上并未感受到多余的崩壞能,更沒有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騷擾的痕跡。
就在他控制著,將稍稍有些溢出體內的崩壞能收回時,梅突然輕笑了一聲:
“好吧,讓我們也來看看,所謂的人形泛用作戰兵器,比之融合戰士如何?”
….“自然是比不得足以與律者正面作戰的融合戰士的,但對付一般的上位崩壞獸,應當比逐火系列戰艦好用得多。”
基爾難得露出了一副笑臉,話不能說的太滿,得為可能的失敗留出臺階下,但即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此時也難免壓抑不住興奮。
痕以一個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的第六感保證——那個笑容……很不對勁,甚至稱得上扭曲……
…………
“呼……呼……呼……”
邁克倚靠著鐵欄桿站立,不斷地深呼吸,以平緩心境。
方才數個小時對他帶來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更由于直到現在,也一直沒有人與他說過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他的思維一片混亂、懵懂,只能本能地按照命令行事。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是那么熟悉,但眨巴了一下眼鏡,出現在眼中的分明又變成了冰冷且巨大的機械手臂。
雖然早就知曉崩壞這種超自然現象的存在,但且不說一直以來他一直是以第三者的視角去看待的這一場災難,就說他先前完成的測試……
那東西……怎么說呢……
他甚至無法判斷,自己方才所見到的究竟是超自然,還是科幻?
總之……心中一團亂麻。
好在……好在……塔羅部長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雖然這個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并非褒義,不過至少這對于邁克來說,算不上什么壞事。
正這么想著,一旁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塔羅身邊并沒有衛兵陪伴,他獨自一人走到邁克身前。
“都搞定了。”
他從軍裝的懷袋里拿出一沓照片,分別是受他牽連的三個戰友和他父母的照片。
僅僅是三天時間,他的戰友便幾乎淪落到皮包骨頭的狀態,不止是身形上的瘦削,頭發也亂蓬蓬地豎在腦門上,那原本屬于飛行員的,炯炯有神的目光也磨滅殆盡了。
尤其是他的老搭檔艾弗森,照片上的他始終低著頭,不愿讓人看清自己的臉。
“你的戰友被帶離了苦隸營,作為補償,如果他們愿意繼續在武裝部服役,將直接獲得少校軍銜,若是他們想要退役,則直接享受中校待遇,你的家人,還有他們的家人,如果愿意的話都會被接到露露耶的里生存,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現在讓手下拍傳過來。”
邁克沒有答話,只是愣愣地接過那一沓照片,用手指摩挲過每一張照片上的每一個人。
“哦,對了,還有這個家伙,差點兒忘了給你看。”
塔羅對著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又過了一會兒,手下拿來一張剛打印出來的彩照。
邁克依舊是無神地接過,照片的背景他有些熟悉,是他之前待過兩天的監獄,那個人……那個或許還能被稱之為人的,血肉模湖的身影又是誰呢?
….“把那個劉易斯中校扔到你剛才待的地方”,他腦海中回想起塔羅曾經說過的話,他連忙瞪大眼睛觀察——
四肢都被扭斷并釘在墻上,看不出具體身材;頭發連帶著頭皮被全部揪光,腦袋上只能看見粉紅色一片,細看還有些灰白的地方,想必是顱骨;兩邊耳朵都被割掉,分別有一只長長的鐵釘釘入耳洞種;眼珠被摘下,眼皮也被割掉,很難不看到那一對空洞……再往下看,鼻子、嘴唇也都被割,黑洞洞的鼻孔后滲著鮮血的牙齒格外瘆人。
好吧,無論是從身形還是五官上,都看不清原本的模樣了,只會讓人……
“嘔!”
他在來實驗室的直升機上吃了兩根能量棒充饑,卻在先前的實驗中全吐了出來。
剛才實驗結束,好不容易又吃了點牛肉,現在再次吐得一干二凈。
“這是劉易斯中校。”
不用塔羅提醒,邁克也能猜到。
但他并不覺得,塔羅特意把陷害他的劉易斯中校弄成這樣,只是為了幫他泄憤、為他報仇,好讓他心甘情愿地配合接下來的實驗……
這很明顯也帶有警告的意味:邁克和劉易斯在塔羅眼中并無分別,他能在劉易斯身上做到的,沒理由不能在邁克身上做到。
更沒理由不能在他父母身上做到。
站在邁克的角度,他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
他不是不想報復劉易斯中校,可這樣的報復手段并不會讓他感覺到爽快,只會非常……難受……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種行為突破了所謂的文明的下限……
在他的固有認知中,經歷過現代文明的“人性”熏陶后的人類,是不可能做出這種突破道德下限的獸性舉動的。
但他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之前在法庭上早已見過一次了。
或許他的表述有誤,其實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是已經不大驚小怪了。
然而另一件事更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無論是看到自己的戰友,抑或者是自己的父母時,他的感情波動都極為有限……
“是覺得自己的感情有些澹漠?既沒有報復之后的快感,也沒有朋友、親人得救后的慶幸?”
塔羅仿佛預知到了這一切,不動聲色地問道。
“呃……呃……嗯。”
人在被人道破心思之時,最本能的反應便是說謊來反駁。
但邁克覺得,都到這一步了,也無需說謊,何況他撒謊技巧一向不好。
“哼……”
塔羅從鼻子里噴出一束冷氣,澹澹地解釋道:
“這是實驗的副作用,在你的精神與阿賈克斯連接的時間里,你的大腦會暫時成為阿賈克斯的大腦,你現在看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偶爾會錯看成阿賈克斯?這是認知錯誤帶來的記憶錯位,馬上實驗結束后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你不要多想。”
….“……”
邁克本來還不覺得有什么,但在聽到最后那句“你不要多想”……
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況且塔羅的話說得語焉不詳,很多描述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比如,什么叫他的大腦會暫時成為阿賈克斯的大腦?
等一下!
“實驗!”邁克緊抿著嘴,死死盯著一步之遙的塔羅,“實驗不是已經完成了嗎?我剛才把它啟動成功了,不是嗎?”
塔羅撇了撇嘴,轉了個身,手肘撐在鐵欄桿上,看著巨型機甲阿賈克斯黑暗的背影說道:
“你剛才進行的是第一步——同步測試,測試你是否有操控這具身體的能力。接下來的實驗,則是在保證同步率的情況下的進階測試,包括行走、奔跑,還有基礎的速度、腕力等測試……你就當是一場體檢就可以,沒問題吧?”
“沒有。”
邁克保持了一個軍人該有的干凈利落。
本以為可以到點下班了,突然被老板要求加班,邁克當然不樂意。
但這不是他樂不樂意的問題,是他覺得自己是否喜歡劉易斯中校的那個造型的問題。
“其實你拒絕也是可以的,畢竟暫時我們只能找到你一個駕駛員,你有足夠的資本討價還價。”
邁克皺了皺眉,他不是很喜歡塔羅這種有事沒事敲打加暗示的說話風格。
他不就是想告訴自己,“你現在雖然是唯一的駕駛員,但這只是暫時的,我們早晚能找到更合適的,你現在最好收斂一點,乖乖聽話。”
若是邁克先前拒絕繼續實驗,他這么說,邁克自覺還能接受,但他明明答應地很干脆,卻還是被敲打了一下,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沖,徑直問道:
“進階實驗什么時候開始?”
“至少還需要兩個小時。”
塔羅捻著自己的胡須解釋道:
“與其說那是進階實驗,倒不如說,是一場表演,時間到了會有通知,那之后你要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向你的觀眾展示阿賈克斯的力量。”
邁克也翻了個身,學著塔羅的模樣,兩肘撐著欄桿,盯著阿賈克斯巨大的背影。
他雖然不說話,心底卻在反向逆推著“真相”。
其實有些東西很好猜,比如塔羅方才說到的觀眾。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相關的信息,其實早就透露過了。
他之前說實驗與逐火之蛾有關,但就目前現場的工作人員來看,似乎并未有那明顯的飛蛾標。
那么,所謂的“觀眾”是誰,也就顯而易見了。
逐火之蛾和聯合政府的恩恩怨怨,邁克管不著,也沒有能力去管,他只是出神地望著眼前百米高的龐然大物,感受著自己稍稍有些急促的心跳。
還有至少兩個小時,越是事到臨頭,時間就仿佛過得越慢,無論是邁克還是塔羅,都不可能用玩手機這樣普遍的方式來打發時間,但若是不打發,時間流淌帶來的沉默幾乎要讓人發瘋。
“其實,我之前騙了你。”
突如其來的坦然讓邁克幾乎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可伴隨著塔羅的下一句話響起,他很快明白這是事實。
“也不算欺騙吧,我說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呵呵,其實不過是因為你們與我們格格不入而已。”
邁克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他忽然想到之前的疑問,再看塔羅的心情似乎不差,于是他大膽問道:
“塔羅部長,方便透露一下,阿賈克斯到底是什么嗎?所謂,我的大腦成為它的大腦又是指什么?我認為,我作為駕駛員,還是需要有一定的知情權的,這也能讓我更好地同步。”
“這個啊……”
塔羅昂著頭,沉吟了片刻。
“其實你會這么問,多多少少是有所感覺的吧——阿賈克斯雖然看上去和機甲相似,但遠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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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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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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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