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淵噴出一口血,臉色更是早已蒼白如紙。

果然還是有些勉強了...

青淵身子晃了晃后,與天機老祖的尸體一同從虛空上方墜落下來。

“前輩!”

云九沖向上空將青淵接住。

青淵咧嘴笑。

“酒..”

云九,“...”

“就一口。”青淵虛弱開口。

云九一陣哭笑不得,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喝酒!

可看到青淵可憐巴巴的神情時,云九還是取出了一壇黃泉,將酒水倒入他的口中。

溢出的酒液順著青淵嘴角滑落,青淵瞪著眼睛,“小友,倒準一點,浪費,浪費啊!”

云九干脆將手中的酒壇塞進了他的懷里,“前輩還是自己喝吧!”

“嘿嘿,云小友,我突然好像有力氣了!”青淵抱著酒壇,眼底帶著喜色。

又要來了一壇酒。

可惜還是少了點,也不知道云小友那里還有多少壇....

兩人從天而降。

青淵看著眼前已經變成廢墟的誅仙殿,抓著酒壇的手緊了緊。

“前輩?”

“小友,還你槍。”青淵深吸了口氣,將那黑色長槍還給了云九,然后說道,“這柄槍不錯...”

云九隨手將黑色長槍收起,目光看向已經丟了魂的玄夜,“前輩,他怎么處置?”

“不管怎么樣,他都是仙兒的父親。”青淵只是在玄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然后對云九說道,“對了小友,天機老祖的身上有好東西,或許會對你有些用處!”

云九眼睛一亮,身形一晃便來到天機老祖身旁。

一尊三劫散仙的家底,就算是大乘巔峰境強者都會眼紅。

熟練的擼下儲物戒。

云九又在天機老祖身上摸出了幾個瓶瓶罐罐。

這些東西能夠讓一尊散仙貼身攜帶,想必也不會太差!

只可惜,天機老祖身上的寶物,已經都被前輩給擊碎,不然自己用不上,拿出去賣掉的話,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至于儲物戒和那些瓶瓶罐罐里面有什么,云九準備以后有時間在去慢慢看。

反正已經到手的東西,她也不怕它們會長翅膀飛了...

“走吧。”青淵對天機老祖身上的寶物不感興趣。

那些所謂的寶物在他眼里,都比不上手中的這壇酒來得珍貴!

云九跟在青淵身后,她本想問問關于那玉佩的事情,可當她看到青淵略顯傷感的眼神后,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反正人她已經找到了。

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

在經過玄夜身邊時,玄夜失魂落魄的開口。

“為什么,不殺我..”

青淵腳步輕頓了瞬間,便繼續向前走去,他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上玄夜一眼。

玄夜抬起頭,看著青淵和云九逐漸遠去的身影,突然仰天痛哭。

無盡的悔意,仿佛要將他吞沒一般。

若是當年他沒有阻止仙兒和青淵,那么會不會又是另一種結局?

可惜,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

這邊云九一直跟著青淵,兩人穿過了變成廢墟的大殿,看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寒潭,寒潭四周的石壁上,更是布滿了寒霜。

云九開口問,“前輩,這里是...”

“我的妻女,就沉睡在這寒潭底部。”青淵注視著眼前的寒潭,內心百感交集。

“妻女?”云九心神輕顫了下,再次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只是前輩的妻女在沉睡...

青淵并未注意到云九的神色變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良久才開口繼續說道,“跟我來吧。”

伴隨著撲通一聲。

青淵已經跳入寒潭。

云九短暫遲疑后,也跟著跳了進去。

寒潭的溫度很低,好在有著靈力護體,云九也只是感覺到一絲涼意。

更讓她吃驚的是,這寒潭下方竟然別有洞天!

“跟上我。”

青淵在寒潭底部穿梭,云九始終在他身后一米遠的距離。

兩人前進了百米左右的距離后,青淵突然開始向上游去。

云九立刻跟上。

兩人先后浮出水面。

“上來。”青淵拉著云九跳出寒潭,落在了一處溶洞之中。

剛剛落地,云九便感覺一陣刺骨寒意!

這溶洞的溫度,竟比那寒潭底部還要低上許多。

“前輩,你的妻女為何會在這里沉睡?”云九打量著四周,這地方除了冷就是冷,在這種地方沉睡,不會凍屁股么?

“這個以后我在慢慢講給你聽吧。”青淵注視著溶洞深處,輕輕嘆了口氣。

也許他早就該來了!

數百年了..

青淵眼皮低垂,心臟的位置隱隱作痛。

看出青淵臉色不好,云九神色擔憂,“前輩,你還好吧?”

“無礙,跟我來吧。”青淵言罷,帶著云九進入了溶洞深處。

遠遠云九就看到一個冒著寒氣的冰床,上面似乎有人躺在上面,想必就是青淵前輩的妻女了吧。

只是看著遠處的冰床,云九竟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種感覺很悶!

讓她覺得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通暢起來。

兩人靠近冰床,在五米外的地方被一道結界擋住。

青淵抬手按在結界上,那布滿寒霜的結界瞬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縫,然后“轟”的一聲炸碎。

“仙兒,我回來了..”

直到此刻,云九才看清楚躺在床上的身影。

床上的女子如同古畫中的仙女一般,婉約柔美,哪怕只是躺在那里,都會讓人仿佛置身在畫卷一般。

更讓云九吃驚的是,那女子竟與她有著六分神似,尤其是眉宇間更是如同一個模子刻印出一般。

怎么會跟自己長得這么像...

就在云九有些失神時。

“不見了,怎么會不見了!”青淵突然發了瘋一樣圍著冰床轉起圈來,雙目有些赤紅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見了!”

云九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冰床上只有女子一人,并沒有其它人。

“前輩..”云九第一次見到青淵露出這樣的神情,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于是提醒道,“前輩,那誅仙殿的殿主或許會知道些什么...”

“對!”青淵點頭,情緒稍稍冷靜些許,“他肯定知道,一定是他將我的孩子藏了起來!”

云九朝著冰床上的女子看去,“我們要不要先將這位前輩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