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
嘭！
何煜城后面的話都被落溪一腳踢了回去，她下了力氣，顧澤也一個大男人都被她踢翻了，發出一聲悶哼。
嘶......
看著都疼。
何煜城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別濺自己身上血了，今天的衣服還是第一次穿呢。
顧澤也被踢了一腳疼的清醒了幾分，終于看清眼前人不是心上人，他慘笑道：“是你啊，你回來了，打吧，打死我吧，我該死。”
落溪真想狠狠揍他一頓，可解鈴還須系鈴人，蘇葉的心結還需要顧澤也去解。
“給我起來。”落溪彎腰去揪顧澤也的衣領：“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醉生夢死，顧澤也，死對你來說太輕松了，你欠蘇葉的多了，你得給我去還，聽到了嗎？”
“還？我拿什么還，那是她媽的命，我除了拿命還，我還能怎么還，你別管我，誰都別管我，我恨自己，我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最后傷她最深的就是我，她一個人承受了那么多年，我夜夜睡她身邊，卻對她的噩夢一無所知，你知道這種感覺有多恨嗎，我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
顧澤也太恨了，恨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被油炸，被鍋煎。
“說這些有用嗎，你死了又能如何，是能改變過去，還是能換回她媽的命。顧澤也，像個男人點，你承受的這點痛算個屁，你根本一點也不了解蘇蘇，她從未因為這事恨過你，當年她選擇了你，日后無論承受多少煎熬都與你無關，她說那些話不過是想徹底推開你，讓你永無顏面再靠近她，她要離婚的真正原因也不是這個。”落溪把他拖起來，讓他靠在床腿上。
顧澤也歪歪斜斜的抓著她的手腕追問：“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你還知道什么。”
“何煜城。”落溪朝身后伸手。
何煜城面露不忍，期期艾艾的把路上傳過來的東西遞過去，他真怕顧澤也看了之后會成為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己看看吧。”落溪把一個文件夾扔他身上。
顧澤也手忙腳亂的翻開，第一頁就是一張驗血單，是一個名為‘葉谷’的女人做的早孕查血，結果是早早孕。
“葉谷......葉谷是誰？”顧澤也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落溪殘忍的告訴他：“蘇蘇在豐京有兩個身份，一個是顧太太，另一個就是葉谷，一名普普通通的舞蹈老師。”
顧澤也捏著文件夾的手指狠狠一縮。
怪不得，怪不得私家偵探查‘蘇葉’這個名字什么都沒查到，原來是這樣。
“你接著往下看。”落溪道。
嘩啦！
顧澤也往下翻頁，第二頁就是病例，還是急診病例，蘇葉因劇烈腹痛伴隨出血被送醫院，經檢查確診宮外孕，緊急安排手術，切除了雙側輸卵管。
啪嗒！
文件夾從顧澤也手中滑落，他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滾滾而來，痛苦到了極致。
何煜城不忍直視的撇開視線。
半路得知這事時他也忍不住紅了眼，太苦了，蘇葉真的太苦了，背負了摘掉媽媽呼吸機的內疚，又背負了不能再生育的痛苦，誰也不曾說過，就是不想顧澤也內疚自責悔恨，這樣的愛，哪怕他是顧澤也的兄弟，也想問一句你何德何能啊。
顧澤也哭的全身都在抖，他到底在做什么，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懷的孕，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更不知道那一遭給她留下了一生的遺憾。
哪怕是離婚了，她都死死守著這個秘密，不愿意讓他背負，他配不上她，他何德何能值得她愛。
噗......
一口血噴出來，顧澤也再撐不住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