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把把脈吧。”落溪抓過蘇葉的手腕,食指中指和無名指飛快切脈,片刻后微微搖頭:“難道是月份太淺脈象不顯?”
有這種可能。
“買個驗孕棒再試試吧。”保險起見,落溪建議道。
蘇葉慢慢從愣神中回過神,扯出一抹笑:“我大姨媽剛走,懷哪門子的孕。”
她怎么可能懷孕,這輩子都不可能懷孕了。
“好吧。”落溪又把問題繞回來:“那你是怎么了,自打回了深城你就深居簡出,你這樣我很擔心。”
“擔心什么呀,我原來除了跳舞練舞也不愛出門啊。”蘇葉盡量表現的自然開心,可落溪還是從她的笑容里看出了偽裝,想到顧非也上次的話,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你不會把顧非也的屁話當真了吧?”
“什么話?”蘇葉反問。
落溪:“就是他說顧澤也不帶你出門的那些話。”
“那些啊。”蘇葉不在意的一笑:“你不說我都忘了,他知道什么,不是顧澤也不帶我出門,是我自己不想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應付那些虛偽的人,我在家里追劇看帥哥不香嗎。”
香是挺香的,就是一直宅在家里容易宅出毛病啊。
落溪發現蘇葉越來越沒有精氣神了,她心疼的問道:“蘇蘇,你還在介意那件事對嗎?你不想出門,只是不想被人說三道四,不想讓顧澤也背負罵名對嗎?”
蘇葉張口就要否認:“我......”
“蘇蘇。”落溪嚴肅的道:“我想聽實話,我不想再聽那些你覺得會讓我放心的假話,我有眼睛,你到底快不快樂,開不開心,我能看清楚。我也有耳朵,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也能分清楚。”
蘇葉鼻尖一酸,已經到了嘴邊的假話被迫咽回去,她閉了閉眼,緩緩點頭:“我不是介意那件事,也不在意被人說三道四,給顧非也當了那么多年未婚妻我被嘲笑的太多了,早就免疫了。我只是不想成為顧澤也的污點,現在正是收網的關鍵時刻,我在家憋一憋又沒有什么,何必出去給人增添飯后茶余的談資,傳到顧澤也耳朵里再影響他的心情。”
落溪都快心疼死了:“你干嘛這么傻,你覺得顧澤也會在意那些嗎,他要是在意當年就不會跟你結婚了。”
跟她結婚不過是履行對顧爺爺的承諾,跟其他無關。
“大傻子就別說二傻子了,你為楚京西做的比我還傻呢,我跟你比都是小巫見大巫。”蘇葉笑著去扯她的臉皮:“別一副我好像要死的樣子好不好。”
落溪的臉被她扯的有點疼,但比不上心疼,她不心疼自己為楚京西做過的傻事,可她真的心疼蘇葉,她本該在舞臺上閃閃發光的啊,如今困在這方寸之地太憋屈了。
“蘇蘇,你重新回到舞臺上去吧,你本就屬于那里,我還是喜歡那個在舞臺上熠熠生輝的蘇葉。”
回去?
她回不去了。
今年她27了,對于一個舞者而言,已經算高齡,沒有哪個舞臺會讓高齡舞者登臺。
當然,那些已經在這個年齡證明過自己實力的除外。
可她一個籍籍無名的昔日舞者,顯然沒這個特權。
早在四年前決定跟顧澤也去豐京的那一刻,她就親手把夢想火化埋葬。
“我會的。”不想再讓落溪為自己傷心,她堅定的說道:“我會回去的,但現在不是時候,等一切都結束吧,到那個時候我會走出去。”
她早就想好了后路,所以從不為如今感到悲哀,相反,她很珍惜現在每天都能見到顧澤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