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陰狠從她眼睛里迸射出來，陳月狠狠捶了下座椅。
死瞎子，你給我等著。
醫館。
“你把人家嬌滴滴的大小姐嚇著了。”陳月走后，落溪似笑非笑的道。
楚京西身上的氣勢一秒散開，語氣無奈：“你好好說話。”
“行啊。”落溪開始算賬：“什么時候招惹的桃花？”
楚京西喊冤：“我可沒有招惹。”
落溪哼：“對哦，我都忘了，您的桃花可都是自己長腿飛過來的。”
楚京西低笑，在她鼻尖上捏了一下：“早上沒吃醋啊，怎么這么大的酸味。”
“我看你嗅覺有毛病了。”落溪撥開他的手。
楚京西胸腔震動，笑的更厲害，抬手又在她頭上揉了把：“我保證她不敢再來煩你。”
“煩人啊，頭發都被你弄亂了。”落溪又一次撥開他的手，趕人：“趕緊走，耽誤我事。”
“嗯。”楚京西聽話，不過走之前又偷襲般的在她臉頰親了一口：“中午我來接你去吃飯。”
“誰要和你吃飯。”落溪抓起脈枕作勢要砸他，眼角眉梢卻遮不住笑。
靈芝看的目瞪口呆，是怎么從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自然過度到打情罵俏的？
你們考慮過陳月的感受嗎？
靈芝想，這大概是陳月囂張史上的第一次滑鐵盧。
很爽，但也深深為落溪擔憂，以至于接下來總是心神不寧，不似往常注意力集中。
送走最后一個病人，落溪終于有空問她：“被陳月嚇著了？”
靈芝誠實的點頭：“有點，陳月不是什么好人，從上學的時候就喜歡欺負人，許多人遭受過她的霸凌，可她家有錢有勢，連警察都奈何不了她。”
“你也被她欺負過？”落溪問。
靈芝搖頭，拳頭卻緊緊攥了起來：“我沒有，可我小時候有個玩伴跟她一個學校，被她霸凌半年后，受不了自殺了。”
落溪沉默。
南城這個地方因地處邊境，太多法律法規約束不到這里，陳月的身上，絕不止一條人命。
“落大夫，陳月那個人從小霸道慣了，她看上的人和東西，誰也不能跟她搶，今天是她第一次來找茬，還丟了面子，她肯定會來第二次，你一定要小心。”靈芝真的是從骨子里害怕陳月。
落溪點頭，安慰她：“我知道了，別怕，你知道面對惡人，最大的武器是什么嗎？”
靈芝搖頭：“什么？”
“是比她們更惡。”落溪音調一涼：“你的求饒服軟并不能激發她們的良知，反而會讓她們的惡人心理得到強烈的滿足。但如果你比她們還惡，她們就會害怕你。”
靈芝慢慢瞪大眼睛：“比陳月還惡？”
那得多惡啊。
靈芝覺得自己永遠做不到。
“我說的惡只是一個概念，你可以理解為壞，狠，也可以理解為堅強，不屈。總之不需要太怕她，畢竟如果她想針對你，就算你跪地求饒，她也不會放過你，那么又何必讓自己死的那么屈辱。”落溪頓了下，又補充：“就是要讓她殺了我也開心不起來。”
靈芝精神一震，仿佛靈魂被什么重重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