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是從男人心肺中間穿過,所以這一槍讓男人傷的很重,他被迫在家養傷,人閑著,心卻沒有閑著,一個個命令下達下去,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南城已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落溪不知道楚京西背后做了什么,但隔天姜舒云就跟她說,南城最大的珠寶店,一夜之間換了招牌,被盛光取而代之。
盛光,就是楚京西那個玉石礦的名字。
那是楚京西拿命換來的。
落溪心臟泛起痛感,回到家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問躺在床上養傷的男人:“今天感覺好點了嗎?”
男人淡淡嗯了聲。
“那別總躺著了,活動活動。”落溪啪的扔過去一本詞典。
男人墨眸泛起茫然。
落溪道:“閑著也是閑著,翻翻詞典,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我起?”男人尾音上揚,盡是疑惑。
“你是孩子的爹,你不起誰起?”落溪答的理所當然。
男人神色一緊。
“后爹也是爹。”落溪緊跟著補充:“我想過了,親爹都死了,就沒必要讓孩子知道有親爹的事,以后你就是他親爹。”
男人抿唇,下頜線緊繃:“你是真不怕前夫半夜來敲門。”
落溪抬起右手,算命似的不停掐指。
“做什么法?”
“不是。”落溪搖頭,終于算出來了,道:“我算過了,都死了這么久了,已經投胎去了,你以后大可不必如此害怕他來敲門。”
男人淺淺汲氣,陰陽怪氣的道:“看不出來你還會算這個。”
“略懂,略懂。”落溪謙虛的擺擺手。
男人笑的有點冷:“那你就沒算出來我這個后爹也是個短命爹么。”
“算過了。”落溪認真的道:“你能活到一百歲。”
“嗤。”男人諷刺:“瞎子算命果然不可信。”
落溪尷尬一笑:“一百歲有點夸張了是吧,好吧。”她雙手一攤:“不裝了,我坦白,這些都不是我算出來的,是我前夫托夢告訴我的。”
男人輕聲呵,一副編,你接著編,我看你還能編出什么花來的語氣。
“真的,沒騙你。”落溪無比認真的說道:“他跟我說他要去投胎了,讓我忘了他,帶著孩子跟你好好過日子,讓我別怕,你不是短命鬼。”
男人:......
他要不是她嘴里那個死鬼前夫,他就信了。
“不就是起名字么,我起還不行么,至于編聊齋嚇唬我。”男人不想再聽她胡扯下去,投降翻起詞典。
落溪小聲嘀咕:“怎么就不信呢。”
“再說我不取了。”男人威脅。
落溪閉麥,諂媚一笑:“不說了不說了,你慢慢看,取名字是人生大事,我給你倒杯茶。”
“一個代號而已,沒聽過賤名好養活?”男人故意跟她唱反調。
落溪把茶杯遞給他,不贊同的反駁:“賤名好養活,你從小體弱多病,怎么不叫狗蛋毛蛋鐵蛋。”
噗......
男人剛入口的茶噴了出來,嗆的咳嗽,狗蛋毛蛋鐵蛋,什么鬼名字。
落溪淡定的抽了紙扔給他:“所以,還是好好取個正經名字吧。”
說著坐下來,開始剝松子。
男人視線落到她蔥白手指上,指尖靈活的將一顆顆松子仁從皮間剝落,沒多久就剝了小半盤,推到他跟前:“吃吧,松子富含維生素E,能促進創面愈合。”
男人警惕起來:“你這兩天干嘛對我這么好?”
太照顧他了,難免再次讓他起疑。
“你不是我孩子的爹么。”落溪理所當然的道:“我不對自己孩子的爹好,還能出去對別人孩子的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