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空青一拳一拳的打在楚京西身上,楚京西從里到外都麻了,朱伯說他一直痛恨的姑姑始終如一的疼愛他,唐空青說過去被他嫌棄的湯湯水水,每一口都是給他解毒的藥,他以為只要自己夠愛落溪,就能彌補甚至抵消過去三年對她的冷落。
可姑姑對她做過的事要怎么彌補,他對她的傷害又要怎么抵消。
楚京西怕了,他怕落溪......再也不想見他。
唐空青一直在打楚京西,楚京西還不還手,朱伯急的團團轉,正要去拉開唐空青,內室病房的門被拉開,一道沒什么情緒的聲音傳出來。
“別打了。”
唐空青拳頭一頓,楚京西身體一僵,兩個男人同時緩緩看向那張蒼白的臉。
下一秒一個收拳,一個迅速爬起,同時朝女人走來。
楚京西快一步走到落溪跟前,伸手去拉她的手。
落溪淡淡避開。
楚京西拉了個空,修長手指僵在半空,指尖微縮。
唐空青后一步走到,伸手將落溪拉到身后擋住:“楚京西,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清么?”
楚京西不答,只隔著他看她,執拗的想聽她說句話。
“你走吧。”她的聲音傳入耳畔。
她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楚京西抿了下唇:“我已經讓人去抽寧明志的血了,會重新再做一次鑒定,結果出來之前......”
“只需要做個鑒定就能被揭穿的謊言,你以為寧家會撒這么低級愚蠢的謊嗎?楚京西,你比誰都清楚那是不是真的。”落溪截斷了他的話,也殘忍的戳破了他的僥幸。
楚京西的唇抿的更緊,是啊,他比誰都清楚,寧家不會撒這種輕易就能被揭穿的謊言,哪怕他們的話里摻了假,也有一件事是真的,那便是落溪的身世。
“楚京西,你不必自欺欺人了。前幾天有個自稱是我父親的男人找上我,我跟他做了鑒定,今天結果出來,他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那個人,就是寧明志以前的秘書,從楚城回來后,寧老爺子就提拔了他,他一路高升至寧氏集團副總。”唐空青拿出一張鑒定書,算是又為寧家的話添了一個鐵證。
楚京西看著那張鑒定書,只覺得眼前花的厲害,好像連最后一絲絲僥幸都被殘忍剝離。
站在唐空青身后的落溪又何嘗不是,她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你走吧,楚京西,求你。”
楚京西高大挺拔的身軀晃了一瞬,朱伯慌忙上前扶住他,他緩了半響才推開朱伯,腳步不穩的轉身離開,朱伯擔心他,連忙追出去。
唐空青看著楚京西真走了,才轉過身去看落溪,她滿臉淚痕,站都站不穩。
“溪溪。”唐空青打橫把她抱回床上,心疼的要命:“別怕,不管我們是誰的孩子,我們都是師父的徒弟和女兒,是沒有血緣關系,卻比親兄妹還親的兄妹,我會一直陪著你。”
落溪無聲痛哭,好一會才止住眼淚,哽咽著問道:“你和你親生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唐空青沉聲道:“溪溪,父親不是按血緣論的,也不是一個簡單的稱呼,它是一種愛,在我心里,師父就是父親,除了他,我誰都不認,也不會在意身上流的是誰的血,你能懂嗎?”
落溪懂,她點頭:“我只是很惡心。”
惡心寧明志。
“可除了寧明志,我也很怨楚嫣然,更討厭楚京西,他總是在傷害你,我剛才真想打死他。”唐空青的拳頭又不由自主的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