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民政局。
孟如雪特意起了個大早,化了美美的妝,穿上了新裙子,早早來這里等著。
八點左右,她看到好幾輛不起眼的車停過來,里面的人扛著短槍長炮,一看就是記者。
她微微勾唇,萬事俱備,就等落溪了。
八點半,八點四十,八點五十的時候,落溪終于來了,她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神色懨懨,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怎么可能睡好。
孟如雪非常能理解落溪的心情,她按了下喇叭。
落溪看過來,看到了孟如雪精致的面頰。
四目相對,她突然生出一種宿命感,像回到了孟如雪回國那天,她去夜魅接楚京西,也是這樣,她狼狽又傷心,孟如雪端莊又得意。
只是那晚她還裝出幾分虛偽不露得意,今天卻把得意寫在了臉上。
“楚太太一大早來民政局做什么?”孟如雪從未像今天這般真心實意叫她楚太太。
落溪看著她,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以前她不了解楚京西,誤以為他是真喜歡孟如雪,現在才知道,她不過是楚京西跟楚姑姑作對的工具人。
偏偏工具人自己還自以為是,以為把她和楚京西拆散了,楚京西就會娶她。
白日做夢。
也不想想自己姓什么。
孟如雪本以為會看到落溪憤怒,會罵自己幾句,可她一言不發盯著自己,眼神里滿是嘲諷,反而破壞了她的好心情,讓她生出了憤怒之心。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逞強,落溪,你知道沒了京西的庇護,你會有什么下場嗎?”
她都想好了,今天楚京西跟落溪離了婚,她明天就先拿她的食膳坊開刀。
楚京西不讓她再去的地方,她就讓它消失。
“我會有什么下場還不知道,但你,注定空歡喜一場。”落溪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可笑。
孟如雪神色一緊:“什么空歡喜?”
“你不會以為楚京西跟我離了婚,就會娶你吧?”落溪一副‘你也太天真了’的語氣。
原來說的是這個,嚇她一跳。
“會不會,你以后就知道了。”孟如雪很是自信。
落溪但笑不語,那笑看的孟如雪頭皮發麻,不知為何就生出了幾分不安。
她想說幾句讓自己心安的話,可落溪已經不想再跟她廢話,轉身進了民政局。
楚京西的車九點才到,他高大的身影一從車上下來,暗處的鏡頭就瞄準了他冷毅的五官,咔嚓連拍。
孟如雪怕被楚京西看到,趕緊升起了車窗,心里的不安終于散去。
楚京西來了就好,她就怕他后悔不來了。
陳述陪著楚京西進去,楚京西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長椅上,那個形單影只的身影。
她垂著眸,像個即將被遺棄的貓兒。
“我先進去。”楚京西深深看了落溪一眼后,率先進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陳述過去請落溪:“太太,楚總在小房間等您。”
落溪面無表情的起身,由著陳述把她領過去。
小房間里除了楚京西,空無一人,她只看他一眼就垂眸坐下,等待工作人員過來辦手續。
楚京西目光沉沉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