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落溪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耳朵也有點熱,她抬手搓了搓耳垂。
“受涼了?”吳抱山從她帶來的畫中抬起頭。
“沒。”落溪哼道:“耳朵發燙有人罵,肯定是楚京西在罵我。”
吳抱山失笑:“聽說打噴嚏是有人想,那肯定也是他在想你了?”
“他怎么可能想我。”落溪才不信,揉了揉鼻子道:“我是鼻炎犯了。”
吳抱山也不拆穿她,開始點評她的畫:“這里的線條畫的不夠柔和,這里的線條又畫的不夠硬朗,這里的色彩不夠鮮明,這里的過渡不夠自然......”
落溪的眉眼一下子耷拉下來。
等吳抱山把所有不足指出來,她都快哭了:“我畫的這么差勁嗎?”
“那倒也沒有。”吳抱山先貶后褒:“總得來說,已經比很多人畫的好了,天賦是有的,就是畫功還有待提升。”
落溪一秒收淚,給吳抱山表演了一個順桿子就爬:“所以這不是來請您指點一二了嗎?”
圖窮匕見。
吳抱山氣笑了:“合著天天來給我送飯,打的是這個鬼主意。”
“順便,順便。”落溪厚著臉皮嘿笑:“主要是怕您養傷期間無聊,給您找點事打發時間。”
“你呀。”吳抱山隔空點了點她。
可能是合眼緣吧,要是其他人這樣‘算計’他,吳抱山早把人趕出去了,可這丫頭‘算計’他,他竟一點不生氣,反而覺得小丫頭有意思。
他要午休,就把落溪領去了畫室,扔了幾本畫冊給她,讓她照著臨摹,等他睡醒了再來檢查她的功課。
畫冊里都是他的畫技,落溪如獲至寶,津津有味的臨摹起來。
吳抱山午休了一個多小時,醒來時落溪連下午茶都給他準備好了,還奉上了自己的功課。
吃人嘴軟。
吳抱山吃著她的下午茶,傳授了她一些畫畫技巧。
落溪在這方面確實有點天賦,基本能做到一點就通,是個非常好的苗子。
“你是學著玩,還是以后想走這條路?”吳抱山都升出了想收她當學生的心思。
落溪道:“我想畫一幅畫,可這些年,我從未成功過。后來看到了您的夜來幽夢,我就一直想來請教您,我想要是我能畫出我的夜來幽夢,大概才能知道以后要走哪條路。”
蘇葉以為她沒有看過心理醫生,可并不是這樣,一開始她就看過,心理醫生就讓她畫畫,把父母被害的那一幕畫下來,什么時候她能畫出來了,那么她的心理病就能不治而愈了。
她一直在嘗試,卻一直在失敗。
直到看到了夜來幽夢,知道了背后的故事,她就非常想請教吳大師,想問問他是如何把前妻生前的音容笑貌,畫的如此栩栩如生的。
她完全做不到,別說畫父母的樣子了,甚至只是想想,都是兩張滿是鮮血的臉。
吳抱山從她的言語中感受到了悲傷,盲猜她要畫的畫,也許跟亡人有關,也不好多問,便道:“以后你有空就過來,我教教你。”
“謝謝您。”落溪高興不已,投桃報李的問:“您晚上想吃什么,我給您做。”
吳抱山也沒客氣:“做幾道你的拿手菜我嘗嘗。”
“那我能給您做出來一桌滿漢全席。”落溪自信的很。
吳抱山朗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