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西今天的董事會開的并不順利,他沒拿殺手要挾寧家,寧家帶頭否決了他主導的一項策劃案。
一散會楚京西就走了,不見任何惱怒。
寧致遠實在看不透他,打電話給家里的老爺子,把董事會上的情形說了一番。
“他現在越發喜怒不形于色,行事也毫無章法可言了。”寧老爺子到現在還沒想通,楚京西明明抓到了人,卻不拿來要挾他們,反而把人扭送警局是什么操作。
寧致遠覺得這實在不是件好事,表示楚京西更難對付了,他們短時間內別想吞并楚氏。
“先蟄伏起來,看看他后面怎么做吧。”猜不透便不猜了,早晚能看透。
只能先如此了。
另一邊,楚京西沒回辦公室,直接下樓。
陳述緊隨著他的腳步匯報:“楚總,帝都的心理專家到了。可醫院說太太已經出院了,我給太太打電話,太太也沒接。”
“她去哪兒了?”楚京西腳步一頓。
陳述小心說了個地方:“墓園。”
楚京西俊臉微沉。
墓園。
落溪來的時候天氣只是有點陰,來了沒多久就開始飄毛毛雨,她沒帶傘,也不想白來一趟,索性就一邊淋雨一邊跟楚姑姑說說心里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跟著頭頂罩下來一把大黑傘,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不用回頭她都知道是誰。
“不好好在醫院待著跑這里淋雨,你嫌命長么。”獨屬于楚京西的涼薄在耳邊響起。
綴后幾步的陳述:......
boss你總這樣口是心非,很容易失去太太的呀。
明明看到外面下雨就吩咐司機一路飆車過來,來了又說這種話,他都服了,這什么情商。
落溪不說話,還一副傷心的模樣,楚京西忍不住心虛,不由放柔了語氣:“回去吧,感冒了又得打針吃藥,你不是最討厭打針吃藥。”
“你居然也會記得我討厭什么。”落溪一開口就是一副稀奇的語氣。
楚京西被噎的夠嗆,卻難得沒有跟她吵,攬著她的肩膀要把人帶走。
落溪見他一眼都不曾看墓碑,不免心涼。
楚姑姑一生都在為楚京西機關算盡,可楚京西對她卻只有恨。
不過這也算她求仁得仁了,本就是她故意讓楚京西恨她的,她希望楚京西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不被任何感情束縛,便不會有那么多痛苦。
畢竟如果她當年能夠狠下心不管楚京西,也不用跟心愛的男人分手,更不用嫁給一個紈绔,終其一生都活在痛苦中。
楚姑姑,如果您在天有靈,就保佑楚京西對孟如雪,如對我這樣無情無義,如此,他才能如您所愿,不會為任何感情痛苦。
落溪心思沉沉的垂眸,并沒注意走出去十幾米后,楚京西回了次頭,遙遙看了眼那座孤零零的墓碑。
她被楚京西帶上車,男人還拿來干毛巾給她擦頭,動作輕柔。
“我自己擦。”落溪再不會因他的反常自作多情,接了毛巾,又往邊上挪了挪,跟他拉開了距離。
楚京西抿了抿唇。
擦完頭發,落溪又隨便擦了擦身上,冷不丁的問了句:“聽說你今天開董事會,順利嗎?”
楚京西不語,盯著她的眼睛,不答反問:“為什么來這里?”
落溪:“一整夜都在夢到楚姑姑,想來她是想我了,就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