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都沒反應過來,身邊的吳抱山一下子把侍應生撲倒在地。
鮮紅的血液從吳抱山的手臂滲出來。
尖叫聲四起,距離最近的安保最先撲上來抓人,豈料侍應生身手太敏捷,一刀將安保放倒后拔腿就跑。
鮮血在落溪視野里蔓延,她整個人僵在椅子里,耳朵里全是嗡嗡聲,夾雜著好多人喊救人的聲音。
地上躺著的吳抱山和安保已經變成了另外兩張熟悉刻骨的臉,她張著嘴,想喊什么,嗓子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全身抖的像篩子一樣。
“別怕。”
一道沉穩中帶著點涼意的聲音穿透嘈雜的耳鳴,緊跟著她發抖的身體也被抱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楚京西。
是他。
落溪遲鈍的回神:“我......”
“溪溪,救人。”唐空青著急的聲音打斷她。
落溪嬌軀再次一抖,看見唐空青正在搶救安保,一旁的吳抱山傷口涓涓流血。
“救人。”唐空青大聲喊她:“溪溪,救人!”
落溪猛地推開楚京西,踉蹌著跪到吳抱山身邊,抓起他的手腕把脈,剛一感受到脈搏的跳動,她就有種惡心反胃的感覺。
強行忍下這股惡心,落溪努力克服心理障礙,判斷出吳抱山是因為受驚導致血壓飆升,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后,她一把扯掉楚京西西裝上的胸針,用針尖去扎吳抱山耳朵上的穴位。
吳抱山的耳朵瞬間被扎出血來。
“落溪你是救人還是殺人。”孟夢大喊:“快阻止她,她又不是醫生,她會害死吳大師。”
“閉嘴!”落溪眼睛猩紅的瞪向孟夢:“再他媽嘰嘰喳喳,信不信我一針先扎死你。”
孟夢被她可怖的眼神嚇的連連后退。
其他人見此哪還敢多嘴。
但心里都在替吳大師捏著一把汗,落溪這樣子,哪像是救人。
落溪根本無心去想其他,別人看她一針見血,卻不知道她花費了多大力氣才控制住手不抖。
“耳尖、角窩上、神門、腎穴、肝穴、心穴、內分泌......”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快狠準的下針,每一針都分毫不差。
第七針扎完,吳抱山的耳朵上已經全是血了,襯的他臉色更蒼白,但只要不瞎的都看的出來,吳抱山的情況穩定了下來。
居然真是在救人。
不可思議,這是什么原理?
楚京西也不可思議,但他不可思議的卻是落溪會醫術。
結婚三年,她從沒在他面前表露過半點醫術。
會做藥膳,懂藥理,還會醫術,這個女人,該死的到底瞞了他多少事。
吳抱山的血壓降下來了,傷口還在流血,落溪沒耽誤,從小茶幾上抓過茶杯,倒出里面的水,留下茶葉,用手捏碎,覆在傷口上,最后又用楚京西口袋里的方巾包扎上。
“她怎么能把茶葉覆在傷口上,那得有多少細菌。”有人看的潔癖癥犯了。
唐空青一眼掃過去:“茶葉里含有鞣酸,能使蛋白質凝固,泡過的茶葉能釋放出大量的鞣酸,從而起到保護皮膚黏膜,減少血漿滲出,收斂止血的功效。不懂就閉嘴,別瞎嚷嚷。”
此人鬧了一個大紅臉。
其他人一臉懵,這么專業的知識,傳聞出身小地方的楚太太,是怎么知道的?
救護車到的時候,兩名傷者的傷勢已經被唐空青和落溪控制住了。
唐空青把兩個傷者的情況交接給救護人員,安保和吳抱山立刻被送往醫院接受后續治療。
“溪溪,沒事吧?”唐空青過來拉落溪。
落溪剛站起來就惡心的不行,拔腿往外跑。
“溪溪。”唐空青緊張的追上去。
楚京西也抬腳跟上去。
他晚了幾步,出來就看到落溪嘔吐不止。
聯想到她昨晚問他喜不喜歡孩子的問題,楚京西眸色一凝:“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