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琛臉色有些難看，疲憊之色難掩。
他擰著眉，朝葉南依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又很快別開視線。
“是不是小寒出什么事了？”陸傾雅睜大雙眼，情緒激動，要不是公會的人攔著她，她整個人都險些沖到顧司琛跟前。
顧司琛視線再次落到葉南依身上。
葉南依心頭‘咯噔’一下，面上卻神色如常。
“是不是厲北寒……”
“沒有，北寒手術還算順利。只不過……”顧司琛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只不過在清除顱內毒素的時候，出了點狀況，顱內暫時有凝固液體壓迫神經，可能會影響蘇醒的時間。”
影響蘇醒時間。
這項手術風險在簽署手術同意書的時候，她就看到過。
無數條風險情況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清楚這代表著什么。
說白了，就是能不能醒來，是個未知數。
“我知道了，他現在在哪兒？”葉南依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就連厲景洲這樣的大人物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后，身體都忍不住一僵，險些沒有站穩。
“北寒已經被推到重癥監護室了，目前來說，身體指標良好，不會危及生命。”
“我想去看看他。”
她已經整整七個多小時沒見到厲北寒了。
顧司琛點頭，帶著葉南依來到重癥監護室外。
隔著玻璃，厲北寒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露出一節手臂，指尖上夾著心跳檢測儀。
男人雙眸緊閉，冷硬的眉宇間透著一股戾氣。
像是剛與死神搏斗完。
他說了，會為她拼命地。
看到他，葉南依的情緒才有了點點波動，她相信，厲北寒會醒過來的。
他怎么舍得把她丟下。
不急，北北，你好好睡一覺。
她相信，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晚一點兒時候，陸傾雅和厲景洲也來看過了。
葉南依守在重癥監護室外一整夜。
第二天，厲北寒才被轉移到專屬他的病房。
獨棟的雙層別墅，上下都有公會的人看守。
顧司琛剛檢查完他的身體，手機上就來了通電話，是顧司睿打來的。
“北寒怎么樣了？”
顧司琛微微沖葉南依點了下頭，便出去了，把情況原原本本地跟大哥說了一下。
“那小丫頭現在怎么樣？”
“強撐呢！你別說，不愧是厲北寒的人，這種大事上，她很淡定。”
顧司睿又問了幾句，隨后便掛了電話。
帝都電子城的一個攤位上，顧司睿坐在高腳凳上，筆直的雙腿彎曲著，雙手自然地放在玻璃臺面上。
“好了沒有？”他冷聲問道。
整個電子城漆黑一片，這有這樣一個攤位亮著燈。
阿軻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進度條，“快了快了。”
之前說了一個星期，結果已經比預計時間晚了兩天了。
手表上的所有數據都要一點點恢復。
“好了！”阿軻敲響回車，把那份重要資料找了出來。
沒等他轉動筆記本電腦，顧司睿就搶先一步，把電腦屏幕轉過來面向自己。
屏幕上出現了兩張藍底照片，像學生證上的照片。
顧司睿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兩人我排查過了，都是當年的失蹤人員，一個流落在貧民窟，一個被人收養。其實我覺得這個被收養的女孩兒與你妹妹小時候的AI比對更相似。”
顧司睿搖搖頭，他不這么認為。
她妹妹小時候，有一雙像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個被收養的女孩兒瞳孔與你妹妹瞳孔顏色不一樣，但人的瞳孔顏色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越來越淺的。”
“小孩子小時候的眼睛都是黑色的，會隨著長大，慢慢變成深棕色，漸漸地也會變成琥珀色。”
“廢話真多。”
說這么多有什么用，關鍵是要找到這兩個女孩兒去做DNA比對。
阿軻笑瞇瞇地看著顧司睿，“雇主，能不能把我的錢先結一下。”
畢竟他要的東西都已經找到了。
顧司睿掀起眼皮，盯著阿軻那雙猴精的眼睛，“別以為我不清楚你的想法。”
“雇主，你這是說的哪里話。”
“我前腳把賬給你結清，你后腳就會你掌握到的這兩個人的信息，再要一筆。對吧？”
阿軻見狀，干笑兩聲，“怎么會，就算你不提，我也正要跟您說呢！這兩年我掌握到資料都在這里了。您過目。呵呵……”
他笑得比哭都難看。
顧司睿看著那兩份資料，眉頭擰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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