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香榭麗酒店。

  葉南依早早就在酒店門口等著了。

  她慵懶地靠在駕駛座上,副駕駛上放著一個長條禮盒。

  她嘴里叼了根棒棒糖,抬眸望過去,就能看見路口的狼尾長發少年,滿足地喝著一桶奶茶。

  沒錯,是一桶。

  雷戰單手插兜,指尖夾著一根香煙。

  “這下高興了?一桶奶茶就滿足得像個孩子似的,有點追求嗎?”

  追求?他只要不被追就行,還得求著被追嗎?

  “那你的追求是什么?抽煙抽到死?”江野看了他一眼,黑曜石般的雙眸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你這小子!咒我?”

  雷戰要抬手打他,卻被江野精準躲過。

  “你以為平時都是讓你白打的?”江野吸了一大口奶茶,嘴里滿滿的珍珠,好看清俊的臉頰鼓出來,咀嚼著珍珠。

  “你還沒說,你的追求是什么?”江野似懂非懂地看向雷戰。

  雷戰將煙蒂碾滅,一時間他竟也不知道他的追求是什么,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我的追求就是……等錢賺夠了,就在海邊買個大房子,最好養條狗……”

  “再找個老婆?”江野接話。

  雷戰蹙眉,“找老婆做什么?我還嫌不夠煩?再說我一個人習慣了。”

  “哦。”

  “哦什么哦,欠揍。”

  這個時間,酒店門口陸陸續續停了幾輛低調的車,平常的就像來吃頓便飯一樣,只是手上都提著東西。

  葉南依一眼就注意到湯娜和劉局.長的車子了。

  她拿起副駕駛上的東西,推門下了車。

  “劉局.長,請留步。”

  劉滔腳步一頓,連帶著身旁的湯娜也頓住腳步,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哎?葉設計師,是你啊?老公,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設計師,我這身旗袍就是出自她手。”

  劉滔面無表情,老謀深算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葉南依,帶著探索。

  不用想也知道,這小丫頭怎么找到這兒的。

  “葉小姐,有什么事嗎?”劉滔的語氣并不客氣,甚至可以說很冷漠。

  “您知道,不過我知道現在不方便說。等你有時間我們再談。只是聽說您一直想送老市.長一幅王大師的真跡,恰好幫你找到了一幅。”

  葉南依將紅色暗紋的長條狀禮盒雙手奉上。

  劉滔垂眸,看了眼禮盒,沉默了片刻。

  “你跟我一起進去吧。能不能打點好關系就看你自己了,我這個人不想欠人人情。”

  兩人對視一眼,葉南依嘴角帶笑,“好。”

  高手過招,全在眼神里。

  只有湯娜一頭霧水。

  劉滔很謹慎,葉南依也猜到了。

  這種價值上百萬的字畫,他怎么能收,怎么敢收。

  但是帶她進去就不一樣了,她可以替他送。

  借她的手,把名畫送給的老市.長,還得說是他送的。

  這樣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事,或者這字畫有什么問題,也大可以都推到她身上,他自己可以撇得一干二凈,沒有任何損失。

  除了老奸巨猾,葉南依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來。

  宴會廳不大,可以說相當節儉普通,很符合政界聚會的標準,不鋪張不浪費。

  一共八桌人,一桌八個人,都是按照級別坐在一起的。

  葉南依沒有位置,只能像個服務生一樣站在一旁,隨時等待獻禮,偶爾還真會有人把她當成服務生,被呼來喝去。

  門口。

  杜茜挽著杜茂國進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的葉南依。

  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化身成一只隨時準備戰斗的母雞。

  “爸,你看,葉南依,是那個葉南依,她怎么能來這里呢?”真是陰魂不散!

  杜茂國打眼看去,面無表情,“這小丫頭有點兒本事。”

  “你還夸她?”杜茜都要氣死了,有本事?還不都是靠男人的本事!

  “淡定,管她是怎么來的,你不是一直想找機會把上次游艇上的仇報了嗎?”杜茂國壓低聲音,面上一副和善之氣,眼底卻透著狡詐。

  “這可不是商界!在商界有沈家撐腰,在政界可不是。”

  就算事后要追究,也沒有證據,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怎么可能大動干戈呢!

  是啊!杜茜眼睛一亮,這不正好有機會了嗎?

  她終于可以報仇了。

  這賤人,害她丟了那么大的人,她今天一定要她好看。

  這下可沒人給她撐腰!

  一想到可以報仇,杜茜妝容精致的臉上就寫滿興奮。

  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葉南依感受到一道視線,側過頭,精準的對上杜茜投來的目光。

  女孩兒的眼神穿透力十足,即便隔著距離,也透著股子戾氣,不禁讓杜茜心下一緊。

  莫名咽了口唾沫。

  她心虛什么?該害怕的是那個賤人才對!

  杜茜故意從葉南依身側路過,肩膀有意撞了她一下,眼神充滿挑釁。

  葉南依不予理會。

  她知道杜茜從小就沒有母親,不管走到哪兒,杜茂國都帶著她。

  外人面前,杜茂國是好父親,十分寵愛女兒的形象,況且守著亡妻,這么多年遲遲未娶,很多人都佩服。

  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杜茂國在外面早就有了兩個孩子了,而且有一個還比杜茜大。

  這說明什么,不言而喻。什么寵女兒、守亡妻的人設,根本不存在。

  這件事還是后來被網上新聞爆出來的。

  還牽扯了很大一筆貪屋款,至于剩下的,她就不清楚了。

  所以很多事,早晚都會發生,不需要她動手,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事上。

  宴會很簡單,老市.長清正廉明,要不是這些人組織,這種生日宴他本來都不想辦的。

  他們打著什么算盤,老市.長比誰都清楚。

  收禮收得也十分含蓄,葉南依那幅字畫打開時,老市.長眼睛都亮了。

  看得出是真的喜歡。

  見他愿意收下,之前沉默不語的劉滔才湊上前,對著畫作夸贊了一番。

  葉南依也順水推舟,把功勞都推到了劉滔身上。

  等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老市.長就借故離開了。

  整個宴會上的氣氛變得松弛,卻透著一股腐敗。

  杜茜起身,朝著葉南依的方向走去,手里還端著一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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