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半理性法則 > 第109章 白貓的陷阱
  對于凌遠口中所說的那套邏輯理論,到最后他是在引導自己將曾饒代入到白貓的角色中去。

  季青想到了這一步,便更加清楚凌遠對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凌遠是在提醒自己別用自己的那套固有印象去輕易下結論,這很容易造成‘凡不是黑的就不是烏鴉’的錯覺。

  導致于自己會忽略世界上其他是黑色的動物去推翻這套悖論。

  此時的凌遠站在季青的身側,對于季青剛才說出口的話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從而繼續解釋道。

  “曾饒剛在療養院中的所有行為和言語,我們可以相信,但不能全信,不然的話……我們可都要陷入白貓的陷阱了。”

  季青從來知道凌遠一直都是這么個能夠第一時間洞察一切,并且理智占上風的人。

  雖然她認為凌遠說的也并無道理,可對于曾饒如今的境況,他們還如此地懷疑他。

  這讓季青覺得她和凌遠似乎是在趁人之危,將人家逼進了更加絕望的邊緣。

  在他原本雪上加霜的生活中,帶去的不是送溫暖的炭火,而是戳穿一切真相的冰冷利刃。

  季青皺眉,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下意識地說出,想要看看凌遠到底是怎樣的態度。

  “凌遠,如果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地去懷疑別人,這樣的做法是否太不嚴謹?更何況他還是我們之前關系要好的朋友……”

  季青的話中依舊帶著對昔日舊友的最后維護,她倒也沒有其他的意思,而只是希望這件事的真相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就好。

  而凌遠對于季青維護外人的態度,臉色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只是繼續解答季青話中的問題。

  “其實我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只不過我并不確定,所以剛剛我并沒有提起。”

  季青聞言后,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好奇反問:“什么端倪?難道說這件事真的跟曾饒有關?”

  凌遠沒有著急認同季青的說法,相同的,他也并沒有否認。

  而是像是在回憶起什么,語氣低沉地在陳述著他內心感到可疑的地方。

  “曾饒剛剛在療養院中所呈現出來的一切,不過是他想讓我們所看到的那一面,或者是說,是他想要你看到的那一面。”

  季青聽著凌遠的這話,感到更加疑惑,指著自己不解的反問。

  “……我?為什么是我?”

  凌遠垂眼看向了身側滿臉詫異的季青,聲音沉穩有力地繼續說道。

  “他說他是因為代寫論文而被學校所開除,這件事極大可能確實屬實,而且他口中所說的一切遭遇也都屬實。”

  “可,當我近距離接觸他的時候,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轎車內的熏香味,一開始我覺得這并沒有什么,可現在細想來看,這個氣味對于現在境遇的他來說,并不合理。”

  “還有后面他在食堂內故作自己身無分文,點了一杯熱可可后,繼而望向了我們,以至于最后我們認為他確實沒錢繼而下意識地因這么多年的交情而直接買單。”

  季青聽到了這里,覺得有些不對勁地打斷道。

  “你所說,曾饒身上的熏香味,我在與他接觸的時候也確實若有若無地聞到過,當時只覺得熟悉,以為是洗衣粉的味道,可又覺得奇怪,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你這么一說,倒是有道理。”

  季青的話語稍頓,“可,食堂中買單的這個行為,有什么不對的嗎?曾饒沒有錢,讓我們買單也不是并無道理啊。”

  凌遠因為季青的問題,無奈地笑笑,提醒著面前的女孩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你忘了嗎?曾饒是個什么性格的人?”

  季青被凌遠這么一提醒,也瞬間想起了這種要求別人幫忙買單的行為根本就不符合曾饒的性格。

  他與凌遠是最為相似的人,作為同樣的天才,肯定是有著極為相似的高傲自尊心。

  以曾饒的自尊心而言,就算他過得再如何窮苦,最多不會在食堂內進行點單這種行為,而不是點完了之后,要求他們請他喝一杯熱可可。

  這種行為與他的性格可以說是,完全的背道而馳。

  “所以,你這才覺得曾饒很可疑?還讓我將他代入白貓的這種角色當中?”

  季青的提問基本可以確定凌遠心中的所有意思。

  在她意料之中地看見了身側的凌遠朝自己點了點頭。

  凌遠的聲音隨之繼續在她的耳邊響起,像是更加認定了曾饒在這件事情當中脫不開任何的關系。

  “如今曾饒面臨了開除,卻依舊能讓自己的媽媽住在這間療養院中,我只能說,這跟他身上熏香的主人有著密切的聯系。”

  ——————

  回到家中之后的凌遠與季青,卻意外看見了凌光平竟然在家中的臥室內,似乎是在書桌前處理著什么資料。

  凌光平見凌遠與季青一同回到了家,有些意外地起身,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鏡。

  “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今天學校有課,忙著呢。”

  凌遠點了點頭,抬眼朝著凌光平望去微笑問道:“爸,你不是說學校有研究需要推進嗎?怎么今兒這么早就回來了?”

  凌光平聽聞了之后,哎了聲,擺了擺手,走到了客廳的飯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抿了口。

  語氣中帶著難得的惋惜,看向了凌遠問道:“小遠,你還記得你的高中同學曾饒嗎?”

  凌遠與季青同時聽到了這個問題,相繼看向了凌光平的方向,像是想從他的話中知道些什么。

  “我記得啊,爸。就是以前經常和我一起參加物理競賽的曾饒嘛……怎么突然提起他?是出了什么事嗎?”

  凌光平對于凌遠的提問,點了點頭,嘴角無奈地扯出一抹苦笑。

  “好好的一個苗子,前途就這么被自己給弄沒了……也不怪學校狠心,是他犯的事太重。”

  季青走上前,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故作好奇的試探開口問道。

  “凌叔,是什么事啊?這么嚴重,還犯得著開除處理?”

  凌光平揉了揉眉心,看向了季青的方向,語氣緩緩地開口回道。

  “代寫論文這種事確實惡劣,可誰叫他幫人家蔡建國的侄子代寫論文,更是往著槍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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