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陳聽到季青的話，有些惱怒地瞪著她道：“想得美！”
“我這是……迫不得已！”
說完便把掃帚撂到一旁，靠在樹蔭底下用手扇著風，臉色紅撲撲的，死細皮嫩肉的似乎受不了高溫的烘烤。凌遠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隨即也上前看著程陳，感覺有些好笑道：“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
程陳聽到這話，像是準確地戳中自己的心事般，炸毛地差點都要彈跳起來。“你你你！凌遠，你到底是不是二中的！”
“你才嘴硬呢！”
“我要告訴我爸，你們合伙欺負我！”
喊完這一大通像是氧氣不足般，大口地喘著氣，本就故作兇狠的模樣此刻全然崩盤，像是在申訴自己的委屈般。季青瞧著面前這小屁孩好像確實被她和凌遠欺負得挺慘，但實在覺得好笑。便也有些忍不住噗嗤破防般笑出聲。程陳見狀，嗓子都被氣得吊起來道：“你還笑？！”
更是郁悶得直接盤腿坐在樹蔭底下，吊著本就上挑的眼睛看著凌遠以及季青，顯得極為幽怨。季青瞧著，看了眼凌遠，忍住想要大聲笑出聲的表情，同樣蹲下身看向面前的程陳。“程陳同學，咱們都是有緣聚在此處掃地的人。”
“何必把戾氣搞得這么重呢？”
“……等會掃完，姐請你吃冰棍，怎么樣？”
程陳聞言，眼神這才軟了些，但依舊瞪著季青惡狠狠地說：“什么姐不姐，我明明比你大，我可是一月份的生日！”
“還有！既然要請吃冰棍，那我要吃最貴的夢龍！”
季青聽后不禁覺得這小孩還真是會占便宜，給點顏色就開始開染坊了。但為了之后的和平相處，沒辦法地撇了撇嘴，忍痛答應道。“……行！大熱天的，就請你根夢龍消消氣。”
程陳瞧著季青一副心疼錢的表情，嘴角才慢慢溢出點得意的弧度，裝模作樣地擦了擦臉上的汗。“不是本少爺一定要吃最貴的，只是呢，我對反式脂肪酸過敏，只能吃夢龍。”
季青哎了聲，想著這小屁孩要求真的多，要吃就吃，還扯什么對反式脂肪酸過敏的理由。離譜，太離譜了。凌遠見季青與程陳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便上前將撂在地上的掃帚撿了起來扔在了程陳面前，抬了抬下巴。“喏，快掃吧，掃完才能吃你的夢龍。”
程陳看著自己眼前的那把掃帚，下意識地起身，卻不得不認命地拿起來開始剩下的掃地工作，抬眼看著被白花花的太陽炙烤的操場。真不知道這之后的午休該怎么熬過去。——————等到程陳終于吃上夢龍雪糕的時候，臉色才緩和了許多，眼眸中的戾氣也褪去了不少。食堂內的空調風吹得正涼爽，口中雪糕的也正恰到好處的香濃甜蜜。而季青手中正啃著最便宜的老冰棍，眼神有些幽怨地盯著程陳手里的帶著巧克力脆皮的夢龍。凌遠手中正提著一瓶冰水往這邊走來，看著季青跟著程陳那么沒出息的樣，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10塊紙幣。“拿著，買根愛吃的。”
季青瞧著凌遠這大方的樣子，眼角的瞬間喜悅是掩飾不住的，隨即就起身拿著錢道了聲謝，就往不遠處的食堂小賣部跑去。凌遠瞧著季青走遠了，這才緩緩地坐在了程陳的對面，目光鎖定在程陳的身上。程陳被凌遠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咬在嘴里的雪糕都頓住了，咽了咽口水問：“……看什么呢？”
凌遠看著他的反應，嘴角帶著笑，但是眼眸中卻沒有半點笑意，喝了一口手中的冰水，潤了潤嗓子。“看來，那一拳還是沒把你給揍明白。”
程陳被凌遠這話說得直接想起了昨天在食堂挨的那一拳，身子瞬間警惕地往后靠了靠，但依舊不忘啃上兩口要融化的雪糕。“怎么……怎么滴，還想動手打人啊？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動手……蔡主任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凌遠瞧著程陳這欺軟怕硬的慫樣，嘴角的笑意更甚。“我可沒你那么傻。”
程陳聽著凌遠也不像要朝自己動手的模樣，但依舊緊張兮兮地問：“那你想……干嘛？”
凌遠瞥了眼不遠處在小賣部里挑選冰棍的季青，再看了看面前的程陳。“你坑她的錢，也就是坑我的。”
“吃著我買給你的夢龍，感覺怎么樣？”
說完后的凌遠故意笑瞇瞇地死死盯著程陳，使得程陳往下咽的動作都下意識地頓住了。程陳看了看手里的夢龍，再看了看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凌遠。只覺得這夢龍怎么吃得心驚膽戰的，還好像伴隨著緊張過度后的胃疼。不過依舊強撐著自己最后的臉面，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態道：“不就幾塊錢，我明天還你就是了。”
凌遠聞言，微笑道謝：“謝了。”
“不過，你還給季青就好了。”
“畢竟我的就是她的。”
凌遠說完就起身拎著桌上的冰水與正好挑完冰棍的季青一同走出了食堂。只留下了程陳此時還在食堂的空調風中凌亂。——————下午回到教室之后的季青也立馬投入進了學習當中，何老師與其他幾位助教老師此時正批改著同學們昨天做的試題卷。當場批改，當場與自己講解自己的錯處。季青瞧著整張試卷中還是存在許多以前從未見過的題型，詢問了一遍老師關于解題思路以及錯題講解，這才重回座位上。坐在季青身邊的李兆東瞧著她神色認真，不免想起早上蔡主任的事，小聲問：“季青，你和程陳中午呆一塊，沒事吧？”
畢竟昨天中午程陳當場在食堂給季青臉色看的事情整個教室都傳遍了，所有人都知道程陳看季青不順眼。于是更沒人敢和季青說話，生怕自己惹事上身。季青聽著李兆東的話，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視線卻還在手中的試卷上。“沒事，就算有事，不是還有凌遠嘛。”
李兆東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著手中自己的試卷，隨即又有些好奇地繼續問道。“季青，你和凌遠的關系是不是很好啊？”
“我聽別人說……你們是在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