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瑟把手指搭在了梁秋果的脈搏上,目光很是認真。

  看起來就像是那些老中醫一樣,反正怪能唬人的,梁秋果大氣都不敢出,恐怕會耽誤周瑟瑟的診斷。

  把完了這只手的脈搏,周瑟瑟又把那只手拉過來,放在小炕桌上。

  “弟妹,我咋樣?還有得治嗎?”

  “……”

  周瑟瑟把手拿回來,“你沒什么大事,就是內分泌失調。”

  梁秋果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專業術語怔愣,“什么什么失調?”

  周瑟瑟簡單的解釋,“每個人體內都會分泌激素,當分泌的激素處于一個平衡狀態,人的身體就是健康的,可如果某一樣激素分泌過多或過少,就會造成內分泌失調,嫂子,你是因為肝氣郁結原因導致的內分泌失調,你越是將這件事情掛在心上,越是會傷肝,然后進而導致更嚴重的內分泌失調,形成了一個循環。”

  梁秋果雖然還是不太懂,“妹妹,你看我要怎么治啊?”

  周瑟瑟給了一個特別簡單的辦法,“來的路上,我看到你們這里種了很多黨參,把黨參切片曬干了,然后碾成粉末,每天早晨喝一杯,適量的多吃點黑芝麻,扁豆,淮山藥。

  除此之外,一定要記得保持身心愉悅,不要總是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孩子和父母之間的緣分有定數的,該來的早晚會來,你別擔心,我看你面相,這輩子至少會有一個孩子。”

  梁秋果驚喜的跳了起來,“真的?妹妹,你還會看面相?”

  周瑟瑟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極其淡定的說道,“會一點。”

  梁秋果開心的無以復加,“妹妹,你先喝著茶,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婆婆。”

  她對周瑟瑟的稱呼很自然的,從弟妹變成了妹妹,也在無形之間拉近了距離。

  等梁秋果一溜煙跑出去,盛西江笑著問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媳婦兒還會看面相?”

  旁邊的老太太咳嗽一聲,“就會唬人。”

  周瑟瑟嘿嘿一笑,一邊啃著炸果子一邊說,“要是不這么說,她還是會因為孩子的事情多思多慮,想要穩定內分泌失調更難,現在讓她知道,她這輩子注定會有小孩,她就不會有太多內耗。”

  老太太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雙手摸著熱乎乎的炕,長長的嘆了口氣,“西江,你這個朋友,是個值得結交的好人。”

  盛西江微微頷首。

  院子里。

  劉福海像個孩子頭似的,帶著兩個孩子一起抓大鵝。

  三只大鵝似乎預感到了什么,撲騰著翅膀在院子里亂撞。

  點點看準了一只長得最漂亮的大鵝,躡手躡腳的從它背后走過去,想要給予猛的一擊。

  就在點點張開雙臂要撲過去的時候,大鵝猛的飛起來,點點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嘴里咬了一口的泥。

  劉福海顧不得抓大鵝,趕緊跑過來拎起點點,“沒事吧?”

  點點也不顧身上沾了泥土,被剛剛那只算計到自己的大鵝激發起了斗志,“沒事,伯伯,繼續!”

  點點兩條小短腿,倒騰的更快。

  可追著追著。

  整個院子里響起了一聲尖叫,“哇哇哇,爹娘救命,鵝要吃掉我啦——”

  周瑟瑟趕緊從炕上下來跑出去,就看到點點被兩只大鵝追的滿院子亂跑,早上綁好的小包包頭全部散開,像個小瘋子。

  “救命——”

  “我求求你了,大鵝,不要追我了。”

  “大鵝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看著點點這么慘,大家其實都不想笑的,可實在忍不住。

  就連灶房那邊正在炸果子的劉家老太太,都笑得露出了沒有門牙的牙花。

  盛西江站在堂屋門口。

  看著滿院子的狼藉,聽著滿院子的笑聲,愧疚的目光又落在了抱著點點的女人的身上。

  這才是他想象中的家。

  這是他想象中帶著媳婦兒回來,讓媳婦兒可以一起參與的家庭氛圍。

  可沒想到這種簡簡單單的家的感覺,卻要在朋友家才能讓媳婦兒感覺到。

  都是他不好。

  早知如此。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打算帶著媳婦孩子回家。

  讓他媳婦兒受委屈了。

  劉福海一把抓住了大鵝的脖子,“點點,劉大伯給你報仇了,我們今天就吃掉它!”

  點點眼巴巴的看著被扼住了脖頸的大鵝,忽然之間又有些心疼了,抬起小手,輕輕的摸了摸大鵝腦袋。

  哎呀。

  有那么一丟丟舍不得吃。

  可就在這一瞬間,電光石火之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那只大鵝張開了血盆大嘴在點點的小手上啄了一下。

  點點愣住了。

  反應了足足兩秒鐘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手懸在半空中,哭得驚天動地,“吃掉它,吃掉它,我要吃十塊嗚嗚嗚……”

  晚上。

  鐵鍋燉大鵝被端上來,劉福海喜氣洋洋的說,“今天這頓飯點點一定要多吃點。”

  小家伙連連點頭,被香的小嘴都撅起來了。

  劉家的兩位老人家都是淳樸之人,不停的讓周瑟瑟和盛西江多吃點,想給兩人夾菜,又怕兩人會嫌棄,“多吃點,多吃點,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千萬別跟叔叔嬸子客氣,小時候,西江一年到頭得有半年都在這里和海子一起睡。”

  周瑟瑟哎了一聲,“叔,嬸兒,你們也吃。”

  飯后。

  梁秋果從柜子里拿出來了自己做的虎頭鞋。

  結婚五六年,她幾乎把孩子從出生到六七歲,穿的鞋子戴的帽子都做好了,但是一直沒有懷孕,慢慢的也不想做了,怕是會睹物生情。

  梁秋果把虎頭鞋給點點穿上,驚喜的說道,“剛剛好。”

  點點對于腳上有一只耀武揚威的小老虎,也開心的手舞足蹈,在炕上不停的走動,甚至主動提出要給劉爺爺和劉奶奶背三字經。

  轉眼間。

  年三十了。

  老盛家,盛老大試探著,“娘,今天是年三十,今年的最后一天了,你消消氣,我去老劉家把老三叫回來,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頓團圓飯,一起守個歲,你看行不行?”

  老婆子一臉陰郁的說道,“既然他愿意去別人家,給別人家當兒子,那就讓他去唄,老劉家也是吃飽了撐的,跟我這里上眼藥呢,混蛋!”

  盛老大:“……”

  呂秀兒煽風點火道,“八成是給了老劉家什么好處了吧,我聽說老三他們剛進門的時候不是說有做的臘腸臘排骨?咱們可沒吃上。”

  盛瑩瑩把手里的瓜子往炕上一摔,“你成天除了想別人的東西,你還能做什么?我三哥每個月給爹娘多少錢,你給過嗎?”

  呂秀兒訕訕然,“誰讓你三哥有本事,能者多勞,有本事的就該出大力,你二哥要是有本事,我們給爹娘的更多?”

  盛瑩瑩冷笑一聲,“有本事?我三哥是怎么有的本事,你們心里都沒有點數嗎?當初二哥跟著舅舅學木匠,本來打算讓三哥跟二哥一起,結果二哥說什么都不愿意,三哥走投無路才去當兵,你們怎么都沒有提過?

  你們一個一個的真的沒良心,三哥愿意拖家帶口回來陪著大家一起過年,你們就該知足了,可某些人倒好,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一門心思的盯著別人的口袋,自己的日子無所謂,非得拿著勺子去別人碗里要吃的,要飯似的。”

  呂秀兒驀的站起來,盛老二看了一眼黑著臉的陳列,趕緊拉住媳婦兒。

  準妹夫還在呢,要是當著準妹夫的面就欺負妹妹,以后回娘家,萬一把他們二房一家忽略怎么辦?畢竟這位準妹夫可是能一次性拿出五千塊錢得主兒,他說就這些,誰信?

  老二猜測,他手里最起碼有一萬塊錢,才舍得拿出五千塊錢娶媳婦!

  總之,這是個有錢的,得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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