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真像人家說的那樣,惦記著怪老頭留下來的東西?”
站在最前頭的婦人恰好也在那晚看戲的行列中,還是起哄最猛的一位,聞言陰陽怪氣道:“哎喲,虧怪老頭以前對她這么好,要是知道她心這么黑,估計在地底下都不安生。”
蘇又靈聽著這群人你一嘴我一句的摸黑自己,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冷。
趙舍見目的達成,得意地瞇起兩只本就不大的眼睛,尖嘴猴腮看起來更猥瑣了,“我說蘇又靈,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就歇了你那點趁火打劫的心思吧。”
蘇又靈壓根不搭理他,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也唱得分外來勁:“看在你叫我爺爺一聲師父的份上,雖然他生前也沒給你正名,但我趙舍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即便你處心積慮想要強占我爺爺的房子,我也大人不記小人過,送你一件我爺爺的作品,你也見好就收。”
不得不說趙舍比那晚學聰明了不少,這話一出口,周圍全是夸他的。
“哎喲,這小伙子也太大度了。”
“人家城里來的眼界就是不一樣。”
“蘇又靈,別人都給你臺階了,你就順著下了,別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給咱們村里丟人。”
蘇又靈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不高不低的聲音帶著一股讓人不自覺聽進去的從容不迫:“他既然自信能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為什么還要大晚上偷偷摸進我師父家里?鑒定結果可以是真的,但那些陶器可不見得他是通過正當手段拿到的。”
說著,她似譏似諷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趙舍臉上,意有所指道:“畢竟看某些人鬼鬼祟祟的行徑,估計也是慣犯了。”
趙舍一張臉漲得通紅,惡狠狠地咒罵了一聲,瞪向她的目光恨不能給她生吞了:“你少給老子放屁,你有什么證據證明老子是偷的?”
蘇又靈雙手環胸,氣定神閑地挑了挑眉:“那你又能證明你不是偷來的嗎?”
趙舍面色不善地遞給村長一個眼色。
村長立刻黑著臉威脅蘇又靈:“蘇又靈,說話可要憑證據的,人家小趙可是請了權威機構的專業人士來給他作證,你空口污蔑人家可說不過去。”
村長這一發話,無異于風向標,周圍的人深怕馬屁拍慢了。
“村長這話說的沒毛病,蘇又靈,既然你是怪老頭的徒弟,也該能拿出來一兩件他親手做的陶器吧?”
“自己連拿也拿不出來,還好意思說別人是偷的。”
要不怎么說人多唾沫都能淹死人,面對眾人聯合起來的針對,蘇又靈很快落于下風。
趙舍自認為勝券在握,沖身后帶來的幾個工人招了招手,指向怪老頭的那間老屋,“把里面的陶器通通搬上車,動作都給我小心點,這些可都是我爺爺的遺物,磕壞了不僅僅是賠錢這么簡單的事。”
說完他還不忘斜蘇又靈兩眼,故意惡心她:“有的人既然不識好歹,那我也不是冤大頭,前面說把我爺爺的陶器送她的話,就當老子是在放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