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瞬間明白了王虞兮的意思,一旦讓人靠近重弩機,重弩機就有可能被人換走,到時候兵部就會有大麻煩,而他爹身為兵部尚書,是首要責任人,重弩機的事情,他們不能沾染,劣質兵器的事情,他們也要當做不知道。

  “是,世子。”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一問你。”王虞兮想到王氏三房押送出去的一批兵器,那一批兵器是否也是有問題的?

  “世子請問。”

  “王氏三房出事前,兵部可有發生過什么不平常的事情或者說來過什么人?”雖然他們暗中查過兵部的登記冊,但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登記在冊的,以陳淮的心眼,若是真的有命令下達到兵部,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平常的事情到是沒有,不過,來過一個人。”陳淮仔細想了想,這個人出現在兵部,也算是稀松平常才是。

  “誰?”

  “羽林衛的一個小頭目,名叫夏廷,他與兵部侍郎毛忠是好友。”毛忠莫名其妙暴病身亡,這讓陳淮想起了夏廷,若是說,有誰能在他爹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只有毛忠,而協助毛忠的便是他這位在羽林衛任職的好友!

  王虞兮神色微變,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魏寧獨自坐在房間中,翻看兵部的武器發放記錄,這是他讓兵部尚書拿來的。

  只是一本登記冊尚未看完,王虞兮就推門進來了。

  “永安王殿下。”

  魏寧抬眉看了一眼王虞兮:“談完事情了。”

  “嗯,談完了。”王虞兮站在門口,“我們可以回上林苑了。”

  魏寧合上手中的登記冊,起身往外走:“既然如此,一起走吧。”

  兩人走到兵部大門,只剩下王虞兮的馬車在門外等候,而魏寧的馬車已經不見去向。

  “應當是魏倫將本王的馬車拉走了。”魏寧神色自若的說道,“看來,本王只能坐王世子的馬車回上林苑了。”

  王虞兮站在馬車旁,伸出手:“殿下請。”

  魏寧也不客氣,當先上了馬車,王虞兮在后,兩人在馬車中坐定,魏寧閉目養神,他雖然好奇兵部發生的事情,但是他不會主動問,得讓王虞兮主動開口才行。

  馬車輪子在黑夜之中,壓在青石板路上,發出轱轆轱轆的聲音,除了馬車輪子的聲音,以及車夫偶爾揮鞭子的聲音,便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殿下,我需要你的幫助。”

  “用一個條件?”魏寧抬眉,看向王虞兮,幽幽的問道。

  王虞兮沉默了片刻,第一個條件她已經用了,此事換第二個條件,值得。

  “是。”

  “說。”魏寧也干脆,既然王虞兮用條件來換,那么這件事必然十分重要。

  王虞兮將陳淮給她的登記冊遞給魏寧:“我要追回這一批兵器,這這一批兵器在三個月前,被送往了西北軍營。”

  “送去了本王的大本營?”魏寧有些詫異,接過登記冊仔細的翻看了一遍,不只是進了他的西北大營,離北寧城最近的兩座城池都有分配,從登記冊上看不出任何問題,但是王虞兮不會無緣無故的要追回這批兵器,“這批兵器有問題?”

  王虞兮用披風底下拿出斷成兩截的刀:“這一批兵器表面上看起來跟普通兵器是一樣,實際上材質低劣,脆如朽木,若是戰士拿著這樣的兵器上戰場殺敵,無異于送死。”

  魏寧的神色頓時變得十分凝重:“有人換了這一批兵器?”

  王虞兮慘笑一聲:“若是有人換了這一批兵器,那還不算最壞,最壞的是,有人勒令鍛造了這么一批劣質兵器,指定送往西北大營。”

  魏寧略微思考了片刻,便想明白了為什么:“王氏在這件事中,充當著怎樣的角色?”

  “是受害者,也是迫害者。”王虞兮閉上雙眼,語速緩慢的說道,她怕魏寧看到她眼底的恨意,也怕魏寧看透她眼中的脆弱,北寧城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她的父母命喪北寧城,迄今為止她都還沒有尋到真相。

  “這批兵器是王氏三房鍛造的。”魏寧垂眸,看來,今日的重弩機事件,他需要重新捋一捋了,對方的目的,或許不是為了嫁禍王氏,而是為了提醒王氏!

  “是。”

  “為了貪污軍款?”

  “殿下,有些錢可以賺,有些錢確是連碰都不能碰的。”王虞兮冷聲說道,百姓的口糧,邊防戰士的兵器糧草,這些都是不能碰的。

  “追回這一批兵器之后,你打算如何填補空缺?”

  “空缺,我們王氏會想辦法填上,作為補償,王氏可以為殿下提供一萬旦糧食,十萬件冬衣,以及一萬斤炭火。”王虞兮拿出自己的誠意,“殿下,一個條件,加上這些,可夠?”

  “條件你繼續保留,東西我要了。”魏寧將登記冊收起來,“我會盡快命人將這批兵器秘密追回來,但是你的人,得想辦法將等量的兵器送到本王的大營中,否則追回了兵器也沒有用。”

  “殿下放心,我會盡快將等量置換的兵器送到北寧城。”

  “本王信你。”

  王虞兮垂眸,北山鍛造坊一直在皇帝的秘密監視之下,此事還需要一人的幫助,只是如何讓此人保密,這才是問題。

  兩人回到上林苑,各自回房休息。

  袁冕睡得十分香甜,夢中美人朝著他點手,他正想撲過去,誰知美人的臉變成了王虞兮的模樣,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刮子,將他驚醒了。

  袁冕摸了摸臉,有些疼:“真是見鬼了,做夢都夢到王昱之那個混蛋打我。”

  “你不是在做夢,我真的打你了。”王虞兮慢悠悠的說道。

  袁冕瞬間從床上坐起來,驚恐的縮到床的最角落:“王……王昱之,你想干什么?”

  王虞兮坐在床邊,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袁冕,她本來沒想打他的,只是這混蛋抓住她的手,美人兒美人兒的叫個不聽,她才賞了他一耳刮子。

  “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你不來,我睡得更好!”袁冕立馬回答道,說完又縮了縮身體,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才不信這人大半夜會好心的來看他,難不成這人睡不著,來消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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