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我說的話,你似乎沒有放在心上。”王虞兮一邊翻閱手中的書籍,一邊慢悠悠的說道,“要知道,我從來不留無用之人。”

  “請公子見諒,并不是我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盧俊心中抱有一絲僥幸,畢竟他是云陽侯的女婿,而袁箏還懷著他的孩子,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云陽侯如此無情。

  “你是心懷僥幸,以為你是他的女婿,他看在女兒跟外孫的份上,不會對你太無情,是嗎?”王虞兮接過話,幽幽的問道。

  盧俊的臉上閃過一抹窘迫,他確實是這么想的,而且云陽侯對這個女兒一向偏愛,這也是為什么他當初會選擇袁箏的緣故。

  “世家的女兒,大多是拿來用的。”這句話雖然很殘忍,卻是事實,世家的女兒尊貴,但是也改變不了是棋子的命運。

  盧俊垂眸,他知道,范陽盧氏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并不是真的多疼愛她們,而是希望她們長大以后,犧牲自己為家族鋪路,他本以為四大望族的女兒應該與他們不同,如今看來,也沒有什么兩樣。

  “公子,如今我即將被調往兵部任職,西山大營的兵權將落入李信的手中,我該如何做?”

  “去兵部,挺好。”王虞兮嘴角勾出一抹笑容,“西山大營的供需,都需要經過兵部的手,范陽盧氏要進入帝京,走文職可比走武官容易多了。”

  “在下愚鈍,還請公子明示。”

  王虞兮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我以為范陽盧氏的人,應該很聰明,可現在看來,你似乎不夠聰明。”

  盧俊面色微變:“是在下冒昧了,公子放心,無論是在西山大營還是在兵部,在下都會竭盡全力做到最好。”

  “最好是如此。”王虞兮宛若一陣風掠過盧俊的身邊,驚得盧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不敢回頭,“范陽盧氏的存亡皆系于你一身,你若是還抱著以前那種天真的態度的話,仔細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下謹記公子教誨。”

  王虞兮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投靠了她,卻放不下世家公子的尊嚴,這樣的人,天生反骨,能用卻不能重用。

  離開盧府,王虞兮便回了永安王府,剛進門,就聽得魏寧的聲音傳來。

  “回來了,好玩嗎?”

  “我是出去玩的嗎?”王虞兮倒了一杯冷茶,正準備喝,就被魏寧阻止。

  “身體不好,就別喝冷茶。”魏寧將身邊的茶盞往前推了推,“剛送過來的參茶,我還沒有碰過。”

  王虞兮在魏寧面前坐下,將茶端過來,揭開蓋子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我不愛喝參茶。”

  “身子差,不愛吃藥,連參茶你都懶得喝。”魏寧抬頭看了一眼王虞兮,“還是怕我下藥毒死你?”

  王虞兮瞥了一眼魏寧,說她滿身是心眼,魏寧也不遑多讓,這人連頭發絲都是心眼!

  魏寧不待王虞兮回答,從王虞兮的手中端過茶,果斷喝了一口,然后再塞進王虞兮的手中:“溫度剛剛好,也不燙口,趕緊喝吧。”

  王虞兮盯著手中的參茶,愣了片刻,小口小口的喝起來,魏寧眼底浮現一抹笑意,很快又隱去:“還有兩日就是寒食盛會了,李信那小子一直念叨著想去開開眼界,讓給他一掌請帖。”

  “隴西李氏的請帖,自然是少不了的。”

  “他只是想去,與隴西李氏無關。”

  “明白了。”王虞兮抽出一掌請帖遞給魏寧,“昨夜,他大半夜的跑回來,就是為了要請帖?”

  “不止,還送消息。”魏寧將公文合上,“云陽侯放棄了西山大營。”

  王虞兮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仿佛早有預料。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魏寧看著王虞兮慢吞吞的喝著茶,一舉一動還真像個柔弱的美男子。

  “當我做一件事時,我便會想一想最壞的結果,若是最壞的結果我能接受,便可為。”王虞兮溫吞吞的說道,“李信是你手下大將,想必不日陛下就會派人接手西山大營,你想到怎么安置李信了嗎?”

  魏寧眸色溫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是要在我府中做個混吃等死的門客。”

  “那真是屈才了。”王虞兮放下茶盞,里面的茶已經光了。

  “要不,你將他收了?”魏寧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你的人,我可不敢搶。”王虞兮目光落在魏寧手下的公文上,公文上有著北寧城的印章,這是北寧城送過來的軍報,“藥材我這邊已經收到了,多謝了。”

  “錢貨兩訖的事情,有什么好謝的,更何況你們還給了一個好價錢。”魏寧語氣平緩,“對了,你妹妹的身體,還不見好轉嗎?”

  “傷已經養好了,只是人一直不醒。”王虞兮神色自若的回答道,這十年來,不下百人詢問這個問題了,所有人都好奇王氏小姐的身體如何了,陛下更是每個月派御醫前往武陵侯府號脈,但是最終都沒有結果。

  “會醒的,對嗎?”

  “會,一定會!”王虞兮斬釘截鐵的說道,哥哥一定會醒過來的,他可是王氏世子,說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哥哥重諾,絕不會食言,所以,他一定會醒過來。

  魏寧眼眸含笑,肯定的附和:“對,一定會醒過來的。”

  “殿下,陛下有令,命您……”元辰的目光落在王虞兮的身上,“命您帶著余大夫進宮赴宴。”

  “推了。”魏寧冷淡的拒絕道。

  “陛下的命令……”

  “去回傳令官,就說本王與余大夫昨夜折騰了一夜,天亮才睡下,無法進宮赴宴。”

  元辰愣了一下,目光立馬看向王虞兮,昨夜李信闖入殿下的院子,被暗衛丟進花園的湖中冷靜,難不成是壞了殿下好事?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回話。”

  “是,殿下。”

  元辰覺得他是踩在云端一般,腳下的土地踩著都有些不真實了,今晨,王世子又睡在殿下的床上,這兩人難不成真的假戲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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