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奧瑞克正在和兩個大天使的意志相互試探著一些可能性。
而此時喬漢娜和烏蓮娜都認為現在不適合繼續呆在原地了。
“這里有天使們坐鎮，惡魔有什么理由會講這里視為他們最需要襲擊的地方？”
喬漢娜有些疑惑。
“因為惡魔總是記仇的，如果那個惡魔真的成為了地獄魔王的一員，我可不會認為他能夠像是其他的地獄魔王一樣懂得等待。”
烏蓮娜看了喬漢娜一眼。
奧創并不是誕生于燃燒地獄的惡魔，他的誕生是由很多的意外所組成的。
而且這個家伙的思維方式相比較那些純粹的惡魔要更加的偏向于人類的思考方式。
尤其是這個家伙還沒有真正回到過燃燒地獄，即便是受到了燃燒地獄意志的影響，這種變化也沒有來的多么迅速。
“用我們的方式去揣度惡魔的想法本身就有些奇怪。”
喬漢娜皺了皺眉。
“但是我們無法像是惡魔一樣思考，除非打算成為惡魔。”
烏蓮娜帶著告戒的語氣說道。
“或許你們都想的太過于復雜了一些，惡魔和惡魔也是不同的。”
一邊的拉斯瑪一邊用著羽毛筆在書寫著他之后培訓“拉斯瑪的祭司”所需要的教材，一邊回應道。
“就好像你們各自都只能代表自己的意志一樣，每一個惡魔都有著自己的想法，這才是正常的情況。”
拉斯瑪的語氣有些像是一個溫和的老師在和自己的學生們討論問題。
“那么惡魔每天思考的問題就是如何將人類和天使一同毀滅嗎？”
喬漢娜有些不滿的質問道。
她對拉斯瑪并沒有什么好感，即便此時的拉斯瑪的形象更像是一個學者也是一樣的。
“當然不，惡魔們也會思考晚餐吃些什么這種問題，只是他們要決定的是人類血肉的哪一部分而已。”
拉斯瑪手中的羽毛筆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抬起頭看了看喬漢娜。
“或許還會思考一下在殺死一個天使的時候，他們應該從什么地方發起襲擊才是最好的選擇？”
拉斯瑪開了個玩笑，雖然這很可能就是惡魔的真實想法。
“我一直都有些疑惑，你能夠控制尸體，甚至是惡魔的尸體，那么惡魔的靈魂你是否也能夠操縱？”
烏蓮娜十分嚴肅的問著拉斯瑪。
“當然可以，只是惡魔的靈魂只能夠作為傀儡一樣的東西，必須以我的意志去操縱才會行動起來。就好像野蠻人的靈魂受到圣山的庇護一樣，惡魔的靈魂享有燃燒地獄的保護。”
拉斯瑪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他這個在死靈法師的道路之中開辟了自己道路的存在，怎么可能會沒有對惡魔的靈魂展開研究？
“那么惡魔殺死的天使或者天使殺死的惡魔還能夠重新回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嗎？”
烏蓮娜繼續問道。
拉斯瑪稍微思索了一下。
“我想是不能的，我曾經去過永恒之戰的戰場，你們都知道一般的戰場上必然會有很多的靈魂，即便只是一些碎片。
但是永恒之戰的戰場之中沒有這種東西，反倒是永遠囚禁惡魔的牢籠隨處可見。”
拉斯瑪很認真的說道。
他也想要知道烏蓮娜和喬漢娜對此的看法。
“天使們既然能夠永遠的封印惡魔，那么為什么不將他們直接殺死？”
喬漢娜問道。
“或許是因為他們無法做到徹底抹消那種強度的惡魔？即便是大天使也不行？”
拉斯瑪笑了笑。
永恒戰場的牢籠之中檔次最差的惡魔也是迫近傳奇的精英惡魔。
其中傳奇惡魔也不在少數，這種程度的惡魔已經不是能夠被輕易徹底抹消的存在了。
“我知道你想要用衣卒爾作為例子，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講一個被腐化的天使重新凈化的可能性有多少？
或者說這種家伙變成類似于奈非天的存在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那是直接對靈魂進行改變，我想你們也清楚靈魂的本質是何等的堅固，惡魔可以不在乎靈魂是否完整，因為只要能夠破壞就是一個好的惡魔。
但是天使們顯然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拉斯瑪說話間將羽毛筆放進了墨水瓶之中。
他暫時不打算繼續編寫自己的教材了。
教材這種東西并不適合在思考其他問題的時候去編寫，畢竟這是會影響到一個學徒一生的東西，一定得慎重的對待。
“但是天使們并不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那些人類之中的高尚者有不少都成為了天使的一員。”
喬漢娜說道。
現在的堪杜拉斯就有著一個鮮活的例子！
王子艾丹！
“當然，這種事情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甚至奈非天都在做，只是我們要含蓄的多。”
拉斯瑪笑了笑。
“這需要我舉例子嗎？”
拉斯瑪追問了一句，他這番話多少有些不懷好意。
“喬漢娜，你還記得自己原本的名字叫做什么嗎？我想你早已經不記得了。”
拉斯瑪沒有等喬漢娜和烏蓮娜提問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圣教軍將所有的后來者都變成了和最初者相差無幾的模樣，甚至名字都是一樣的。”
拉斯瑪說話間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喬漢娜。
“我還記得之前的幾個喬漢娜，雖然他們有男有女，但幾乎每一個都和你一個模樣，嚴肅、認真、善良并且頑固。”
拉斯瑪的聲音從未有過這般的蠱惑能力，一邊的烏蓮娜有些擔憂的看著喬漢娜。
“拉斯瑪，我不會被語言所動搖。”
喬漢娜目光如同平靜的水面一樣，她就像是在描述一座亙古不變的高山。
“我當然知道，也正是如此，我只和你探討關于圣教軍喬漢娜的故事。
我可沒有提及半點關于武僧的部分。”
拉斯瑪帶著惡趣味的微笑說道。
作為從未誕生過腐化者的圣教軍，喬漢娜的意志當然無可動搖。
但是這并不能套用在所有的奈非天身上。
“你是想說武僧的萬神和尹塔之輝？”
烏蓮娜帶著點好奇問道。
“也只有成為了傳奇的你們才能和我探索這個問題，畢竟你們無法舍棄自己的傳奇。”
拉斯瑪釋然的笑了笑，他之前的玩笑誰也沒有嚇到，這在各種意義上都是一個好消息。
“獵魔人的核心是對惡魔的憎恨和對自己的戒律，這種核心之下的所有奈非天都可以說是獵魔人。所以獵魔人的傳承從來都不缺少，每一種手段都可以成為獵魔人的戰斗方式。
他們在某種意義上都是一樣的。”
拉斯瑪緩緩的開始了講述。
“至于野蠻人，憤怒讓他們之中很少有情緒冰冷的存在，即便是夸爾凱克那個家伙他也只是將憤怒化作了冰爽的形態而已。
憤怒的野蠻人？或者說他們不得不憤怒，哈洛加斯圣山就是一個例子，當然亞瑞特圣山也是。”
拉斯瑪很自然的進行著點評。
這種事情只有作為最初奈非天的他們有資格和足夠的閱歷去做，但只有尹蘇和拉斯瑪才會去總結這些東西。
“武僧的萬神和尹塔之輝？舍棄自己作為人的一面，去深度的挖掘隱藏于內心之中的神性，神的形象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很相似的，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拉斯瑪看著烏蓮娜說道。
“但并不是所有武僧都希望成為萬神之一。”
烏蓮娜一字一頓的對拉斯瑪說道。
“但是每一個武僧都能夠溝通萬神，近朱者赤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拉斯瑪只是笑了笑，他不至于為了別人的反駁而動怒。
“那么納茲波呢？他是巫醫之中的異類。”
喬漢娜有些唐突的打斷了拉斯瑪和烏蓮娜的對話。
她總感覺讓他們繼續討論下去會產生沖突，奈非天之間并不是不能產生沖突。
只是此時這個環境不適合沖突發生而已。
現在的堪杜拉斯有兩個大天使，就力量上來說，他們三個加上李奧瑞克才能和高階天堂一方稍微對等一些。
“納茲波？如果我說他是所有巫醫的集合，或者說他就是巫醫本身呢？”
拉斯瑪像是被帶起了談性一樣，興致勃勃的說道。
“納茲波可以將巫醫的所有手段都運用到最好的程度，這對于一樣作為奈非天的你們來說應該是值得懷疑的事情吧？
喬漢娜你能夠做到其他流派圣教軍所能做到的一切嗎？
還是說烏蓮娜，你能夠像是尹娜一樣使用幻身決嗎？”
拉斯瑪挨個提問，答桉是很確定的，喬漢娜和烏蓮娜都做不到這一點。
但是喬漢娜立刻就想到了可以反對這一點的證據！
“布爾凱索在所以野蠻人擅長的領域戰勝了其他所有的野蠻人！”
喬漢娜有些高興，像是一個自豪的解決了家庭作業之中難題的孩子一樣。
“是嗎？那么布爾凱索是先知嗎？他至少沒有在野蠻人先知的領域之中戰勝馬道克。”
拉斯瑪的表情依然是怡然自得的模樣，喬漢娜此時無言以對。
野蠻人的先知只是在血脈上更貼合尹納瑞斯的那些人，越是和尹納瑞斯的血脈相似，就越容易看到所謂的“未來”。
這一點流淌著雄鹿部落血液的布爾凱索一點都沒有繼承。
他從來都不是什么先知，別說是像馬道克那樣能夠知道自己每一場戰斗的過程和結果了。
他甚至連自己下一頓吃啥，什么時候吃都不知道。
“那么李敏呢？難道李敏也和你說的一樣？作為已知的，依靠自己的天賦和才情成就最強法師的李敏總不會和過去的誰表現的一模一樣吧？”
烏蓮娜一邊說著一邊深深的看著拉斯瑪。
她已經有些相信了拉斯瑪的說辭，但這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擔心的事情。
“那么為什么李敏一定是一個法師呢？如果像是你們所想的那樣，奈非天應該可以隨時選擇自己成為什么樣的強者才對。
比如李敏可以不作為一個法師，而是作為一個野蠻人？或者作為一個叫做李敏的圣教軍？乃至于成為一個武僧或者巫醫？”
拉斯瑪說著自己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雖然我認為你的表述一定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是你這種辯解的方式的確是讓人無法反駁。
但我并不認為你說的就一定是正確的！”
喬漢娜很認真的說道。
這種假設在她的眼中是沒有價值的！
喬漢娜成為了喬漢娜在她眼中可不是什么命中注定，而是她選擇了這樣的道路而已。
如果一開始的時候她見到的奈非天并不是自己的導師喬漢娜，而是一個強大的野蠻人的話，或許她就會成為一個野蠻人。
奈非天的職業雖然有不少都是以族群的方式匯聚在一起的。
像是野蠻人和巫醫還有亞馬遜戰士。
但并不是說出生在仙塞的奈非天就不能成為野蠻人或者巫醫，只是他們所處的環境更方便他們成為法師而已。
“當然，誰能說自己就一定是對的呢？勝負很多時候和正確與否無關。”
拉斯瑪認可的點了點頭。
“但是我只是在和你們闡述，奈非天也在靈魂的改變上有過深入而已，這一點你們總不能反駁吧？”
拉斯瑪有些好笑的問道。
這個問題讓喬漢娜重新沉默了下來。
的確，這是正確的，喬漢娜無法反駁。
“曾經的我擋在過烏迪西安的面前，那個時候的他很強大，但是還沒有到讓我們都束手無策的程度。”
拉斯瑪忽然說起了過去。
這就像是在將喬漢娜和烏蓮娜逼迫到懸崖邊上之后，拉斯瑪說自己只是來看風景的，而喬漢娜和烏蓮娜只是在看到他的時候自己選擇了后退而已。
“那個只憑借一聲爆喝就讓尹納瑞斯和天使們退讓的烏迪西安？”
烏蓮娜有些意外的追問道。
“當時他很強，強大到我在他面前甚至想不到太多取勝的方式，但我的兄長和他的戰斗可不是一邊倒的程度。”
拉斯瑪饒有興趣的說道。
“但是現在你們已經失去了站在他面前的資格，大天使們也不行，大魔神更是敗在了他的手中。”
喬漢娜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的兄長出現在你們眼前的時候，可不是他的巔峰啊。”
拉斯瑪咧著嘴笑了笑。
“我的兄長選擇了用裝備承載權柄的力量，雖然他最終沒有成功，但那也只是沒有完全成功而已。
你們總不會認為他在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只是忽然覺得‘啊，這樣做好像可以’然后就去做了吧？”
拉斯瑪帶著點譏笑的口吻說道。
“如果是我決定走什么樣子的道路，那么我至少會在證明這是正確的之后才會徹底行動。”
烏蓮娜垂下了目光。
“是的，我的兄長當時可不是只掌握了憤怒這一種權柄，只是他在某一個時刻選擇了交托出自己的希望而已。”
拉斯瑪深深的笑了笑。
“布爾凱索之誓？”
喬漢娜說出了這對傳奇雙刀的名字。
而拉斯瑪緩緩的點了點頭。
“這一對武器是什么時候出現在布爾凱索手中的？”
烏蓮娜問著喬漢娜。
喬漢娜的臉色有些蒼白。
“我不知道，在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握著這對雙刀了。”
喬漢娜的聲音不大，她顯然是有了猜想。
“風暴？”
烏蓮娜對著拉斯瑪吐出了這個詞匯，然后他就看到拉斯瑪點了點頭！
“風暴是布爾凱索打開自然權柄的鑰匙……”
喬漢娜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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