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此時正在堪杜拉斯之中隨意的走著，他被烏蓮娜她們打開的傳送門送到這里之后，他就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
當然，他好奇的地方不光是那些崇拜著李奧瑞克的惡棍們，還有那些忙碌著的天使。
因為對天使們并不熟悉，盧克只是站在一邊看著天使們忙著自己的事情，他可不會貿然的去打擾這些家伙。
至于馬修，這個盲人戰士此時尚不知曉蕾蔻的死訊，但他卻像是已經感覺到了什么一樣表現的有些陰沉。
至于管家俠阿福，他并沒有跟著盧克他們一起來到堪杜拉斯，雖然他很想為自己的少爺做些什么，但是此時的他正在接受克雷格的訓練。
克雷格雖然并沒有直接賦予阿福奈非天的血脈，但只是一些來自武僧的訓練方式已經足夠讓阿福在這個階段變強了。
「盧克，你最近好像和杰西卡有些疏遠的意思。」
馬修找了個話題和盧克說道。
他們站在這里就是外來者，彼此要是再不說些什么的話，可能就會被堪杜拉斯這些家伙那種有意無意的孤立弄的神經緊張了。
「其實并沒有，只是我們最近都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杰西卡正在嘗試掌握更多奧拉克先祖的力量，而我則是在不斷的追尋著馬道克先祖前進的軌跡。」
盧克很隨意的說到。
他這段時間大多都是跟著卡爾裘在訓練的。
雖然讓塔力克和科力克去訓練盧克也沒有什么問題，但這兩個家伙回到圣山之后就表現的有些懶散。
沒有人去問他們在想些什么，至少盧克沒有去問他們的這種想法。
「我總感覺即便是成為了野蠻人，我和你們也是不一樣的。卡努克先祖已經徹底犧牲，而蕾蔻先祖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了。」
馬修的表情變得更加陰郁了幾分。
蕾蔻的逝去多少讓他有了點感受，雖然并不清晰，但是馬修能夠意識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別擔心那些事情，對于戰士來說犧牲是最高的贊譽，雖然我們并不想贊美犧牲。」
盧克深深的看了馬修一眼。
盧克雖然是繼承了馬道克這個戰斗先知的戰斗方式和傳奇的碎片，但是卻并沒有像是馬道克那樣能夠看到未來的畫面。
這或許是一個好消息，畢竟堅韌如馬道克那樣的野蠻人，也在這個過程之中有了失去自我的極限，甚至選擇了自毀。
知道的太多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們來到這里應該是要面對戰斗的，但現在看起來我們作為戰士好像完全不夠專業。」
馬修轉移了一下話題。
他能夠感知的范圍要比盧克大得多，這得益于他那異變的聽力。
馬修甚至能夠聽到那些堪杜拉斯人正在修建戰壕的動靜，雖然在秘境之中見識過各種惡魔的他并不認為戰壕能夠起到多大的效果。
但這樣至少就不是毫無準備了。
在庇護之地那種地方，那些并沒有多么強大的人類在面對惡魔的時候也會構建防線。
那個防線的作用更多的是在面對惡魔大軍沖擊的時候能夠爭取到一些時間而已。
反正最終都會進入慘烈如絞肉機一樣的廝殺之中，有點時間去做好心理準備也并不是什么壞事。
「我們和庇護之地的戰士終究不同，在庇護之地人類能夠拿出的最大的防御器械也只是巨大的拋石機，而我們有現代化的武器。」
盧克看了一眼馬修，似乎是在思考本該更冷靜的馬修為什么會表現的有些過于粗暴。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作為野蠻人的這一段人生。」
盧克補充了一句。
「你不也是一樣？」
馬修反問了一句，盧克則是笑了笑。
在一個直率的環境下生活，而且不用擔心生活的壓力。
這種日子的確是很不錯，只是對于馬修來說就有些不同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律師事務所似乎快要倒閉了？」
盧克問了一句。
「當然，地獄廚房那種地方不入流的小混混才是數量最多的家伙，而他們沒有堅定的信念，被腐化成為一些垃圾惡魔這種結局我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
馬修沒有多說。
當他在人類文明的界限之內見到了惡魔的蹤跡之后，他就已經做好了面對這個結果的準備。
那些被馬修默多克律師庇護的好人，和那些被夜魔俠庇護的好人，此時早就在神盾局的幫助下完成了遷移。
當然，這種遷移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但是馬修用自己從惡魔身上得到的財富擺平了這個難題。
這大概是馬修不長的一生之中第一次感受到用錢解決問題的快樂……
結果是好的，神盾局得到了馬修提供的財富之后，那些可憐人都遷移到了相對更安全的區域。
那邊有著神盾局擴成的燈俠隊伍不斷的巡邏，雖然做不到根絕惡魔肆虐的問題，但至少不會出現一個小惡魔就能解決到一棟樓的居民這種事情。
「真是不錯，不過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我們才會意識到神盾局存在的價值，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盧克笑了笑。
他們心中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只是他們并不需要像是堪杜拉斯人一樣去構建戰壕而已。
在這種時候馬修和盧克心中反倒是開始懷念金并這個有著強大意志的惡棍了。
像是金并這種家伙，雖然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惡棍，但是他可不是那種會在燃燒地獄這種程度的影響下腐化成為惡魔的家伙。
事實上如果不是當時占據了迪亞波羅身軀的墨菲斯托做了手腳，金并可完全不會變成惡魔的。
這個男人是一個以自身的意志強大到超越人類極限的存在，這種堅定的意志即便是用來做壞事，那也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
在知道了惡魔存在之后，金并要是還或者的話大概會比神盾局那邊更快速有效的將地獄廚房的混亂平息下來。
最多就是手段會格外的粗暴而已。
燃燒地獄的影響在受限的情況下，是很難讓這些意志強大的家伙直接腐化的。
那至少得是和某些強大的惡魔直接接觸之后才會有這種變化。
「神盾局的力量雖然不錯，但是相比較世界來說他們還是太少了。」
盧克總結了一下，然后就繼續用自己的目光去探索看此時的堪杜拉斯了。
「我來的時候就沒有見到杰西卡，她是沒有過來嗎？」
馬修問了一句。
「杰西卡當然過來了，只是她在這段時間的變化稍微有點大。」
盧克的表情有了一點點的古怪。
杰西卡本身就是一個強硬的家伙，雖然過往的經歷讓她的精神狀態并不太好。
但是在經過了奧拉克的幫助之后，杰西卡已經走出了陰霾。
只是她最近似乎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變化？」
馬修有些疑惑，他在哈洛加斯圣山上的時候很少會和杰西卡見面。
「如果我們都是希望能夠在先祖們的幫助下走出自己道路，或者塑造屬于我們自己的傳奇。
那么杰西卡的選擇就是成為另外一個奧拉克，她認為野蠻人需要一個奧拉克的存在。」
盧克的表情古怪，這也是他和杰西卡在這段時間表現的有些相互冷落的原因。
一個人下定決心成為另外一個人，這種事情多少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只要在盧克的眼中就是如此，好在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依然堅固，只是從之前的對等逐漸變成了杰西卡掌握更大的話語權而已。
奧拉克存在的時候，他的聲音就算是三先祖也會認真的傾聽。
而杰西卡似乎打算先在行為上和奧拉克靠攏……
本來同樣來自大熊部落的寇圖爾打算稍微介入一下，但是之前他們才離開了哈洛加斯，自然這場介入也就暫時被擱置了。
「聽上去這好像是一個糟糕透了的行為。」
馬修的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抽。
舍棄自我？要做到這一點可比說這幾個字困難多了。
沉醉在迷惘帶來的短暫快樂之中倒是很常見，但是真正成為了另外一個存在這種事情反倒是十分困難的。
靈魂并不是什么可以輕易被撥弄的東西，想要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種想法其實也有些荒唐。
只是杰西卡似乎正在鉆牛角尖一樣，語言上的勸說倒不是完全無法起效。
但那個勸說杰西卡的人必須在杰西卡的心中有著更高的地位。
盧克作為杰西卡的愛人是有這種機會的，只是他幾次嘗試之后差點讓情況惡化了下去。
自然也就會保持距離，然后讓情況暫時穩定在一個可控的范圍之內了。
盧克并不是那種擅長勸解別人的類型，甚至有些沉悶。
「當然是糟透了，但是事情還沒有糟糕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盧克嘆了口氣，然后順手拿出了一罐啤酒。
他們雖然已經習慣了烈酒的滋味，但是在這種風雨欲來的環境下他們還是稍微克制了一下。
他們對自己的程度有著清楚的認知，并不會認為自己成為了野蠻人之后就可以無視那些惡魔帶來的威脅。
不得不說奈非天的秘境其實是一個讓奈非天們保持內心之中那種慎重的好辦法。
每一次在秘境之中遭遇的戰斗都會困難一點，不斷的作為弱的一方去戰勝強敵，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膨脹起來。
不是每一個奈非天都像具備李敏那種程度的天賦，就算是想要膨脹也很難會有機會。
「所以現在的杰西卡打算去見李奧瑞克還是去見大天使？」
馬修問道。
「我認為她會在最有可能爆發戰斗的地方等待，你知道的，奧拉克先祖曾經就是堅不可摧的圍墻。」
盧克聳了聳肩，他的腰間掛著的就是「馬道克的悲傷」破碎之后殘留的那一部分。
這玩意只是從雙手斧變成了單手鈍器而已，殺傷力依然存在。
而且在盧克的手中，這玩意依然能夠發揮出曾經所具備的傳奇力量，只是有些削弱了而已。
「要是我的愛人是這個樣子的，我可能有些難以接受。」
馬修調侃道，這番話換來了盧克的一個白眼。
這種玩笑也就是從馬修的口中說出來的，要是陌生人的話，盧克的拳頭大概已經塞進說話的人的嘴里了。
「我并不打算要求杰西卡成為某種人，她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著就足夠了。」
盧克嘀咕了一句，聲音并不大。
但是對于以聽力去代替視力的馬修來說，這番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
在稍微遠一些的地方，蜘蛛俠彼得帕克和他的老板詹姆森此時也來到了堪杜拉斯。
經過了一段時間野蠻人方式的開導之后，蜘蛛俠終于是擺脫了之前和莉莉絲匆匆照面帶來的影像。
雖然他多少恢復了一些斗志，但是整個人的氣質看上去也是陰郁了許多。
最明顯的一點變化大概就是蜘蛛俠變得沒有那么話嘮了。
而且戰斗方式也肉眼可見的粗暴了起來，此時的他已經強迫自己掌握了「全力」攻擊這種本該具備的能力。
「彼得、額、蜘蛛俠。我覺得我在這里大概能夠拿到讓號角日報重新走上巔峰的大新聞。」
詹姆森看著和外界宣傳完全不一樣的堪杜拉斯說道。
雖然李奧瑞克用自己強大的力量讓這個世界承認了堪杜拉斯的存在，但是在美利堅的宣傳之中，理所當然的將這個地方當做了一個混亂之地。
這倒是不讓人感到意外，畢竟堪杜拉斯最初的居民都是一些從監獄之中帶來的罪犯而已。
按照一般的認知，在這些家伙扎堆之后，當然不可能是相安無事的。
于是那些媒體用最「理所應當的真相」對外界宣傳了起來。
雖然他們自己就在惡魔的威脅下變得自顧不暇了，但是他們總是能夠樂觀的認為外邊的世界比美利堅更加糟糕。
這種時候那些叫囂著有錢報道真相的記者卻根本沒有一個親自來到過堪杜拉斯，誰也不知道他們所謂的真相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得到的。
「好吧老板，我倒是不介意幫你拍攝一些堪杜拉斯的照片，但是你認為此時你的新聞還能夠起到效果嗎？」
蜘蛛俠有些懶散的說道。
他到沒有拒絕照相這種工作，畢竟他還是號角日報的記者來著。
但是以此時蜘蛛俠的認知來看，即便是號角日報拿出了照片也會被當做「謠言」來處理。
所謂的新聞自由在資本的國家之中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我只是認為人們有權力知道真相，而且這個真相并不是糟糕的那種。」
詹姆森很認真的說道。
這家伙雖然總是在蜘蛛俠相關的問題上表現的讓人討厭，但是他也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新聞從業人員。
這種程度的堅持還是有的，并且他不會輕易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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