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在身為人類的時候會對高高在上的天使和惡魔全心全意呢？
即便是有，那大抵也是從來沒有見過它們的那種。
至少奈非天可不會全心全意的對對待天使和惡魔，畢竟這些家伙的丑態早就暴露在了人類的面前。
而此時的哈洛加斯圣山上邊，幾個先祖正聚在一塊說著悄悄話。
說是悄悄話，那也只是他們的談話不會被泄露出去而已。
嗓門這種東西，野蠻人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搞什么！你們三先祖之間的事情為啥要讓我來決定！？”
卡恩正不滿的揮舞著手中的對劍，臉上一片漆黑。
強者可從來都沒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些家伙即便是在立場上勉強算是一伙的，但是各自的意志一樣堅定的難以動搖。
卡恩搞不明白，為啥子馬道克會想要讓他接替三先祖的責任。
畢竟三先祖這個指責，可不是說換人就能換人的事情。
卡恩的直覺告訴了他，馬道克有著什么算計，而且馬道克對此沒有信心，不然的話可不會作出這一副安排工作的樣子。
“咳咳！你知道的，之前我可是靈魂收到了不輕的傷勢，現在可不是科力克和塔力克的對手了。”
馬道克一邊咳嗽著，一邊說著。
臉上帶著些調侃。
這樣的表情讓別人更難分辨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了，但顯然這是有什么陰謀的。
卡恩能夠用自己的對劍來保證！
所以翻了一個白眼，看了一眼站在稍微遠一點位置上的卡修斯。
那副“卡修斯你說句話呀”的姿態，有些可笑。
“你信嗎？卡修斯？反正我不信！”
卡恩這樣說著，手里邊的對劍直接朝著馬道克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這種揮舞對劍的架勢不是廝殺的那種，而是試探。
畢竟用劍當錘子用可不是正規的用法。
“我也不信，馬道克這個混蛋總是喜歡騙人。”
卡修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兩句話說完，卡恩的攻擊毫無阻隔的落在了馬道克的腦袋上，發出了清亮的聲音。
顯然這對劍的質量十分的不錯，不然也發不出如此動聽的聲響。
“我說，初代先祖的靈魂你們感覺到了嗎？”
歐隆古斯盤坐在一邊的石頭上，手里捧著一大塊雕塑，那是他自己的樣子。
巨石投擲這種戰斗方式可不是只能拿出一塊大體圓潤的石頭，只是那樣的石頭能夠讓攻擊來的更快一些而已。
在另外一邊，初代布爾凱索被拉斯瑪收拾了之后，那種波動已經傳遞到了這些先祖的心中。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心悸感覺，對于野蠻人來說也是不小的壓力。
“初代先祖？他是個好人。”
馬道克嘆了一口氣之后說著。
好人和好“人”不太一樣。
初代布爾凱索那是后者。
至于他是想要對自己的家長宣告自己進入了叛逆期還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兄弟們，馬道克一點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的朋友是不是成了那個家伙的目標。
布爾凱索雖然沒有說，但是圣山已經看到了。
初代的一小撮靈魂想要占據布爾凱索強大的身體，這樣的做法并不是馬道克能夠接受的東西。
先祖的榮光需要繼承者，讓傳奇永遠流傳下去。
但是這不意味著野蠻人就該怪怪的成為先祖的身軀！
人在生命本身上是沒有高低的！
強大的當然可以對弱小者提出要求，設定規則。
但是生命的價值不是用這些玩意來衡量的東西。
野蠻人都講究這個東西。
“好人這個世界上可多了去了，當年的尼拉塞克在變成惡魔之前也是一個好人。”
卡修斯有些不滿。
他不喜歡這種動腦子的玩意，還是簡單的戰斗和廝殺更能讓他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但是要說初代先祖是一個好人的話，他不算太能認同。
即便他將鍛造技術教授給了原始的人類，但是卡修斯不會為此而另眼相待的。
他是使用拳頭戰斗的，刀劍什么的一點都不在意。
“好人不見得干好事，初代先祖已經死了。”卡恩作出了補充說明，看向馬道克的眼神有些不善：“這和你想要讓我接班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顯然他還是對馬道克的說法感到不滿。
“當然沒有，只是我打算休假一段時間。我可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勢，所以只能把最重要的指責交給一個值得信賴的家伙。
所以在你和卡爾裘之間，劍圣總比盾牌大師聽上去氣派一些。”
馬道克咧著一口牙笑著說道。
“你的吹捧對我來講沒有什么意義，反正我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
其實還是有點效果的，至少卡恩挺開心的。只是之后的事情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初代先祖會出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
卡修斯揉了揉下巴，一臉苦悶的說著。
到了這個時候事情已經挺明了的。
桑婭的身體之中有著初代的血液，而意志這種玩意……這個地方叫做哈洛加斯。
鬼知道初代先祖會不會忽然出現在了圣山上邊。
雖然桑婭和匆匆現身就離開的納茲波都說了，初代的意志主體是在原來的世界中的。
但凡事就怕那個萬一。
萬一在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馬道克的意思是，當那個家伙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我們是該聽布爾凱索的指揮還是聽他的。”
歐隆古斯一把就將手中的雕塑給捏碎了。
碎石悉悉索索的掉在了地上，融入了圣山的土地之間。
歐隆古斯的話里邊帶著濃濃的不屑味道。
初代先祖還是太遙遠了，還是現在的布爾凱索能夠看的清楚一些。
未知的家伙總是會讓一切都變得微妙起來。
“你會聽別人的話？什么時候不是我們自己決定要做什么和不做什么的嗎？”
卡恩手中的對劍碰在了一起，發出了一連串乓乓聲。
卡恩的話一出口，在場的幾個家伙都冷靜了下來。
野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不朽之王能夠設立一些規則，但是執行這回事一直都是個問題。
男人就該自己選擇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
這些糙漢子一個個的都固執的像是脖子上邊頂著一塊磚頭一樣。
做不到這一點的早就被腐化了，也不至于能夠用這種形態出現在圣山上邊。
“我老早就說了，想要靠自覺來讓世界和平那就是一個妄想。我還想揍人呢。”
卡修斯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馬道克的面前彎下了腰。
身高的差距還是有點大，這個樣子才能讓兩者完成對視。
“初代先祖的出現不會太久的，我能夠感覺到。”
馬道克有些無力的說著，眼神都變的有些迷離了。
“哈哈哈！好笑！你終于學會了我的幽默感！”
卡修斯大笑著，但是在場的人也只有他一個發出了笑聲。
“怎么了？馬道克不是死了之后就失去了先知的身份了嗎？還是說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聽到了卡修斯的話，和他關系很好的歐隆古斯無奈的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卡修斯，馬道克是初代先祖選召的守門人，三先祖都能感覺到那個家伙的一些狀態。
求你了，在你覺得很有趣的話出口之前，能不能好好的思考一下！”
歐隆古斯直接站了起來，要不是他打不過卡修斯的話，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是巨石滿天飛了。
就在馬道克和這些先祖說話的時候，圣山的大門口塔力克終于上班了。
“科力克，你覺得布爾凱索能夠讓我們繼續延續下去嗎？”
塔力克對著身邊正打算離開的科力克說著，眼神有些迷茫。
“你說哪個？”
科力克的身體頓了一下，這樣問著。
這個問題是廢話，先祖們都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
但是這種話題說起來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那個正在為了變強不斷的到處亂跑的那個，我猜現在的他大概是找到什么有趣的東西了。”
塔力克不得不配合科力克進行演出。
圣山上邊也就這點樂子了。
“我覺得，你說的那個家伙我更熟悉一些。他雖然有些怪怪的，但是總比活在傳說之中的那位更讓我愿意相信。”
科力克說完就離開了圣山的大門口。
現在的他要去找馬道克了，他有點事情要和馬道克商量一下。
塔力克抽出了恥辱之證放在了面前端詳著，不再和科力克說什么了。
這一柄陪伴了他不知道具體多少年的傳奇，讓他每一次看到都會有新的想法。
“恥辱嗎？或許是吧。畢竟那是地獄魔王。”
塔力克碎碎念著，沒有在意就在圣山大門后邊一些的卡爾裘。
守門人這個指責像是詛咒一樣，即便是他們還活著的時候也沒有多少自由可言。
他們想要離開圣山的大門只能通過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布爾凱索使用先祖召喚。
也只有布爾凱索能夠完整的將他們的意志喊到圣山之外的世界之中。
當守門人一點都不快樂，但是充滿了榮耀。
即便這份榮耀得追溯到初代先祖的意志，但是最值得夸贊的是，守門人自己的想法。
這個職位就是最好的夸耀了。
……
韋恩此時回到了自己的蝙蝠洞之中，身后跟著克雷格。
阿福正在收拾著這里的衛生，看到了韋恩歸來也沒有什么表情。
這個阿福沒有頂著一頭紅發，也沒有一大串的騷話。
他更不會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他會的只是作為一個長輩，不斷的幫助自己少爺視線么夢想。
方法就是漫長的陪伴，但終歸是漫長不到什么地方去。
他身上有的只是作為一個長輩的善意和責任。
“我得說這個地方看上去不是很舒服。太潮濕了，我不太喜歡這個地方。”
克雷格這樣說著，眼神卻帶著興奮不斷的來回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此時的他顯得稍微有些跳脫。
“那是錯覺。”
韋恩冷淡的回復讓克雷格知道自己討了個沒趣。
“你的每一天都是從這個地方醒來的嗎？看上去感覺也很一般。但是總好過之前的我。
那時候每天要打好幾份工的我根本看不到希望在什么地方，只是我沒有想到我的愛人會比我更快的面對最艱難的選擇。”
克雷格作為“克雷格”的本性開始復蘇了。
現在的他才算是初步的擺脫了梵達羅尼和卡拉辛姆的影響。
至少活潑了不少。
之前那種一心只知道打拳的樣子，根本不符合他的習慣。
韋恩看著克雷格臉色有些古怪，所以他順手從一邊的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半遮面頭盔擋住了自己的表情。
帶著克雷格來到這個地方自然是有原因的。
按照先祖們的說法，克雷格本身就是生命規則的具現，弱小只是還沒有掌握自己身體的原因導致的而已。
一個死不了的人？
湮滅的工作內容之中本就有給世界抹消一些“bug”的這部分。
連存在都能處理掉的湮滅會沒有辦法處理一個具有不死性質的家伙？
除非位格已經達到了讓湮滅也不愿意廢了處理的地步，不然的話湮滅有什么理由看著克雷格的一生遭遇各種不幸而什么都不做？
因為克雷格是特殊的而已。
“我每天從一百平方米的床上醒來，我這樣說你會相信嗎。”
韋恩從阿福的手中接過了一些能量飲料之類的東西往自己的嘴里塞著。
身上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更換。
只是他也真懷疑這種東西。
但是韋恩少爺在正義上邊花費的精力。
現在倒是好了，至少克雷格的身上有著一些簡單的真言。
偽裝成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家伙，這種表演韋恩直接不打算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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