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翔沒說話,而是死死的盯著患者,眼睛一眨不眨。
白處長沒有后退,他反而踏前一步,手在患者身上抓了一把。
什么都沒有,一片空氣。
不過似乎虛無中的存在的動作被白處長打斷,患者掙扎了幾下隨后恢復“正常”。
劉主任拉了白處長一把,他想說什么,但最后沒說。
白處長沒碰到“東西”,皺眉站在患者面前沉思。
不過沒“東西”是沒“東西”,但是患者身上的藍色無菌單再次支起帳篷。
20秒后之前的情況再一次發生。
但這次和上次有所不同,噴出來的液體更偏向于血性液。
白處長深深嘆了口氣,怔怔的看著一地狼藉,很是愁苦。
作為一名科班出身、技術水平過硬的臨床醫生是不會琢磨神鬼之說的。
可是!
患者就在他眼皮子低下發生狀況,自己卻一點想法都沒有,這無疑讓白處長產生了一種自己很沒用的感覺。
除此之外,還有寫心虛的恐懼。
心電監護滴滴滴的響著,聲音平緩,除了巔峰時期外,心率平整,血氧飽和度也還好,心電圖更是規律。
如果光看心電監護的話,白處長認為患者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默默的看著心電監護,時間的盡頭仿佛是一個黑洞,有充滿腥氣的鮮血,有患者的生命。
而他,作為一名醫生什么都不知道,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沒有。
吉翔親眼目睹患者的情況,心里忽然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感同身受。
可是系統npc直接拒絕了吉翔的要求。
無論吉翔怎么說,系統npc都不同意。他的理由是感同身受屬于記憶片段的數據化、具象化,數據庫里不存在類似的建模。
吉翔軟磨硬泡,系統npc根本不給他機會,把吉翔直接攆出去。
看著患者,吉翔也和白處長一樣愁苦。
連外掛都沒用,患者……這是必死無疑了吧。
難怪系統要給那么一個任務,吉翔恨恨的看著任務欄,系統竟然一點提示都沒給。
走廊里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
白處長眼睛瞇了一下,“劉主任,在這兒看著患者。”
說完,他轉身走出去。
“孫院長!”白處長的聲音傳來。
劉主任向前走了幾步,站在患者面前,小聲和吉翔說道,“估計是患者家屬,他家能量很大,孫院長和家屬一起來的,你站在一邊看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呃……”
“這種人事兒多,稍有問題……小吉,你說是鬧鬼么?”劉主任忍著心里的恐懼問了一個不像是醫生問的問題。
“我覺得不是。”吉翔回答道。
劉主任沒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患者。
不是?
患者一次又一次的充血,噴涌,血色,詭異的笑,這些劉主任完全無法解釋。
臨床工作這些年,劉主任身經百戰,沒有任何一種泌尿外科的疾病和患者的癥狀搭邊。
腳步聲越來越近,外面喧嘩聲也漸漸靜下去,像是潮水一般。
兩名身著西裝的年輕人打開急診搶救室的大門,一名五十多歲的老人滿面紅光,闊步走進來。
白處長和孫院長跟在后面,一臉迷茫。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哭的不成樣子的中年女人,看情況應該是患者的母親。
“老夫來試試。”滿面紅光的壯碩老人聲如洪鐘,他走上前,手直接搭在患者的胳膊上。
劉主任向后推,順手拉著吉翔,盡量用別人看不見的腳步遠離患者。
吉翔執擰想要留在前面,劉主任的聲音壓的極低,“小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說著,他的手用力捏住吉翔的胳膊往后退。
一片拳拳呵護之意溢于言表,吉翔也沒倔犟,跟著劉主任后退了4.2米。
剛站穩,患者的身體忽然扭曲,像是被人薅著頭發,用腳蹬在后背上似的。
“嗯?”滿面紅光的老人驚訝,他沒有動手,而是閉目凝神,雙手抬起。
吉翔隱約感覺氣流涌動,這老人似乎有說法。
“大師,救救我兒……”
女人嚎哭著,但馬上被人拉走。
滿面紅光的老人沒有任何動作,他的雙手凝在半空中,略有茫然。
而那個無名存在卻極為囂張,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囂張。
吉翔敏銳的注意到患者蹙眉、口角向下、咧嘴“苦笑”。
熟悉的表情!
吉翔心中一緊。
患者的表情很生硬,仿佛不是他自己在“笑”,而是另外一個存在托在他身上沖著滿面紅光的老人在挑釁似的。
這就是神仙打架么?
吉翔凝神,老人沒有絲毫動作,他仿佛被石化,完全沒有吉翔意識里除妖降魔的架勢。
然而!
下一秒!
患者的胳膊抬起來。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敲在他的胳膊上
卡察
一聲脆響
左前臂畸形,尺橈骨骨折!
我去!吉翔大驚失色。
他堅持的東西在這一瞬間被動搖。
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除了那名滿面紅光的老人雙手在半空中外,
絕對!
絕對!
絕對!
!
沒人碰患者一下!
!
可是他的尺橈骨就這么折了。
吉翔身邊的劉主任一下子癱了,吉翔連忙扶住他。
劉主任手指著患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患者的母親目睹這一幕,直接暈死過去。
急診搶救室里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低了5攝氏度,連吉翔都感覺到徹骨冰寒。
心電監護冰冷的都都都聲開始吵雜起來,把患者身體情況的改變化作數據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
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人知道,吉翔怔怔的看著患者,心中茫然。
1分鐘后,患者噴出來的血性液少了,但顏色更濃。
一切都昭示著事情正在向最不可挽救的深淵滑落。
患者安靜下來,好像一切都沒發生,只有他左手尺橈骨骨折畸形存在,述說著剛剛的詭異驚悚。
“董大師。”一個中年男人不顧心中恐懼,湊到滿面紅光的老人身邊。
“奇怪,沒感覺到有妖孽。”滿面紅光的老人疑惑說道。
患者尺橈骨骨折的畸形像是無聲嘲笑他似的,
就在那,
不遠,
不近,
觸手可及
卻又遠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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